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人。
但叶寒溪抽出长剑,颤抖的将剑架上了夏柳的脖子。
“不可能,师兄已经死了!”
夏柳没有反抗,他轻轻的挪开长剑,将叶寒溪抱在怀里。
这一幕他已经想了一百年了,他模拟过无数过见到叶寒溪的场面。
无论叶寒溪是一剑刺穿他,还是对他含恨在心,他都欣然接受。
现在他只想拥抱住面前这个女孩。
“抱歉,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师兄回来晚了。”
这一刻,一位剑仙居然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
泪水沾湿了夏柳的胸膛。
“师兄,一百年……你为什么一百年才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叶寒溪停止了哭泣,“师兄,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我都知道,我有很多话想慢慢和你说,你知道段秋的事情吗?”夏柳缓缓的说道。
“知道,我这趟就是去给她送玄冰的,但是段师妹的情况不大乐观。”
夏柳有些沉默,叶寒溪提起段秋眼神有些黯淡。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诚心复仇,忽略了段秋,若不是她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叶寒溪娓娓道来。
夏柳握紧双拳,赌上所有,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输。
他就像大海里的一粒浮尘,如果没有两位师妹,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继续前进的必要。
叶寒溪紧紧抓住夏柳的胳膊,生怕夏柳下一秒就会消失。
逼近玄玉门时,叶寒溪拿出一枚令牌,这是段秋给她准备的。
毕竟叶寒溪就算她是修真界头号通缉犯,也至少能排到前三。
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
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漂浮。
广场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一个铜制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介,共有九只,规矩摆放。
鼎里时不时有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广场尽头,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入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
有细细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踏上石桥,二人这才发觉,桥的两侧不断有水流流下,清澈无比,但中间部分却滴水不沾。
不愧是六极之一,底蕴非同凡响。
无数穿着华丽的女弟子在门派里穿梭着,长相姣好。
巨大的白色广场中央,无数弟子正襟危坐,接受着台上长老的布道。
“这里的格局怎么和逍遥宗那么相似?”夏柳一眼望去。
叶寒溪点点头,感慨道:“这些都是段师妹的成果,她这么多年不仅作为我的后盾,还一直在重建逍遥宗。”
二人虽然在天空驻足观看了许久,但地上的弟子和长老们都没有发现二人。
这是因为段秋给叶寒溪开放了等同于宗主的权限,玄玉门巨大的阵法掩盖住了二人的身形。
叶寒溪领着夏柳向一个侧殿走去,那里和气势恢宏的大殿丝毫不同,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古朴的小院内,盖着五间斜顶的房子,院中养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只不过这些花草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似乎很快就衰败下来。
其中四间房子都被塞满了各种古色古香的书籍。
而房间的主人坐在最小的一间房间内,她坐在窗台边上,形如枯槁,脸颊深深的凹了下去,看上去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依旧能看出女子清秀的面庞,和浓浓的书香气息。
她的双眼依旧明亮,卧床写着什么。
段秋看了看窗外落下的银杏叶,微微一笑,对着虚空说道:
“师姐,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看我最后一面了呢。”
叶寒溪的身影显现出来,她抿着嘴唇,坐到段秋身边。
“你在说什么话,我给你带了万年玄冰,心魔之类的邪种最怕此物了。”叶寒溪拿出万年玄冰。
但段秋却摇了摇头,她在床榻上提起笔,书写下一段话。
“师姐,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之前一位弟子去秘境里给我带回了雪莲,也没有用。”她推回了万年玄冰,凄惨一笑,“最近我常想起逍遥宗,常想起师尊和师兄,本来还想劝你放下,但就连我自己都放不下。”
段秋握住叶寒溪的手说道:“也许下一次心魔发作,就是你我永别的时候,师姐,我舍不得你……”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今天不仅带了雪莲,还有一位故人。”叶寒溪抹去段秋眼角的泪水。
夏柳缓缓露出身形,轻轻摘下脸上的面具。
段秋瞪大了双眼,手中的毛笔瞬间掉落下来。
夏柳看着段秋满脸的笑意,他说道:“我们的小段秋就是有才,你比我和寒秋都看的要远。”
“你……你是师兄吗?”段秋颤抖着说道。
“如假包换,师兄来了,不会让你死的。”夏柳点点头。
段秋自宗门破灭以后,第一次放声大哭,逍遥宗只剩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