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泽:“…………”
……
而外面,罗俏看着站在她身前的挺拔的男人,不由得蹙起眉头:“你有什么话,说吧。”
她那样不想靠近他不想看他的神情和态度……沈霁空注视着她,不由扯唇笑了笑,含着深深的自嘲:“有时候我在想,我做什么能让你对我不那么排斥。”
他也想对她好,可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甚至不愿意看见他。
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将她禁锢在身边,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罗俏想杀了他。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看看他。
沈霁空看着罗俏,慢慢笑了下,声音很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只有我死的那一天?”
天色明亮,沈霁空站在那里,语气很淡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罗俏不由地抬起了眼眸。
沈霁空望着罗俏,眼眸深敛,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他活着有什么意思,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没有他,他们过得更好。
这些人中也包括他的父母。
跟罗俏相遇那一天,他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感受着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心想,就这么死了或许更好。
可笑的是像他这样的人,最后甚至都不会有人为他掉一滴泪。
那天很冷,女孩子从公寓出来,睡得还有些懵的模样,手上还拎着一个垃圾袋,看到他,神情显而易见的惊讶,他冷眼看着她来到他面前,手指拨开他粘连了冰雪的头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她的手指温软而细腻,热度就那么一点点传递过来,随后她连拖带拽将他弄进了她的公寓,替他包扎伤口,清理血迹。
罗俏救了他,让他感觉到活着也许不是一件那么无趣的事,可她最后又丢了他,让他体会到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他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只有死了才能让她多看他一眼。
这个位置,沈霁空站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嘴角的笑虚无飘渺,周身拢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整个人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后来的后来,这一幕时常跑进罗俏脑海里,她想,这个时候本来是可以发现他的不对劲的。
本来是可以的。
罗俏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霁空注视她片刻,随后朝她走近了一步。
罗俏下意识后退,这个动作引得他又很浅的笑了下,自嘲道:“这么讨厌我么。”
沈霁空稍稍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声音轻而又轻,“可是俏俏,我这辈子只有你了。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
罗俏抬起眼,沈霁空那双颜色略浅的瞳眸在阳光下显得清透漂亮,他眼底漾出笑意的波澜,看上去平静内敛,可是罗俏却莫名觉出一股隐隐的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
她的呼吸微微顿住,注视着他:“你想干什么。”
沈霁空已经站直了身子,很温柔的声线:“俏俏,跟我走吧。”
罗俏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能。”
他的眼神凝着她,慢条斯理地道:“你就那么喜欢明斯然,明明他能做到的我全都可以为你做到。”
罗俏闻言,视线下意识透过落地窗看向坐在餐厅内的男人。
明斯然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看过来,神情微动,站起了身,迈开步子朝她这里走来。
罗俏不由得收回目光,“可你不是他。”
沈霁空自然也看见了明斯然的身影,真是半分钟也按奈不住。
他移开眼,看向罗俏,眼眸深深:“你跟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不会允许的。
“这就是要你今天说的话?”
沈霁空勾了勾嘴角,伸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罗俏立刻甩开,可她不知道碰到了男人什么地方,清晰地听见他闷哼了一声。
动作顿了顿,罗俏蹙眉,看向他,顿了顿才问:“你怎么了?”
沈霁空没说话。
忽然想到什么,罗俏睫毛微动,伸手一把拽过了他的胳膊。
沈霁空下意识就想抽开,“罗俏。”
他声音压低,语气中暗含警告。
罗俏却不顾他的反对,伸手就将他的袖子捋了上去。
下一刻,等她看清了男人手臂上的痕迹,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被汤烫伤的地方并没有包扎处理,或者说,处理过只不过被他又拆掉了,此刻那片伤痕看起来甚至有种血肉模糊的惊心感。
这样接近于自残一样的行为……
罗俏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霁空。
沈霁空在她震惊的注视下,皱眉,眼神平静地将手臂收了回来,伤成那样,他也没有一丁点其他表现,甚至刚刚也是平淡无波地跟她说着话,看不出任何异样。
都说烫伤的疼是所有疼痛中最难忍受的,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
罗俏盯着他,眼神中有着怒意,连带着声音都冷了下来:“怎么,你是想让我内疚?”
那盅汤是因为帮她挡他才会伤成这样,虽然她并没有要求过他这么做,可毕竟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