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眯着眼睛打量了周围一圈,最后却道:“莫不是走漏了消息?老四晓得爷会提前到晋阳,刻意做出这么个表象来?”
身边的近侍听了便道:“主子,若真是四爷做的,那着实有些不知深浅。都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竟还有心情弄虚作假?”
直郡王也是嗤之以鼻,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办起事情来也是个心黑的。”
仔细想了想,忽然道:“你说,爷若是参他一本?皇阿玛会不会狠批他一顿?”
“主子,您不用着急,等咱们找到了四爷的罪证,再一并禀报给圣上,让圣上看清四爷的真面目,彼时自会知晓主子的好。”
直郡王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进了长街。
“哎哟,这是谁家杀千刀的呀?怎么都不瞧路的?乖孙儿,你没事儿吧?”直郡王的马飞驰而去,不见了人影。那老妇人吓得脸色吓得苍白,立即将她的孙儿扯了过来。瞧见孩子没有被马伤到,这才狠狠地啐了一口。
“乖孙儿,你没事儿吧?你说话呀,你别吓阿奶!”老妇人见孩子不说话,又是狠狠的摇了两下,一时之间又着急起来。孩子显然是吓的不轻,往人身后缩,不说话。
周围众人纷纷指指点点不少,皆是对方才的马车很是不满。
“老人家,你拿着银子快去给孩子看看吧……咳咳……”人群中不知何时走出了一病弱少年,他用白布遮着口鼻,看不清容貌,不过眼睛很是清亮,年岁虽小,说起话来却也沉稳。
老妇人一时之间急得六神无主,便是将银子接了过来,连连倒了两句谢。扯着孩子就转头奔着医馆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到有些好奇,有些心思活络的,便是问道:“这位小公子和前头骑马的那人是什么关系啊?”
如今这时候,骑着高头大马的本就少。见少年和前头那人一样,都是遮着口鼻进城的,众人难免将二人想到一处。
少年眉头微皱,却忽然急促的咳了起来。
身后的侍卫更是走到跟前面色冷凝的握住腰间的佩剑,吓得围观的众人四散而去。
少年咳了好一会儿,手放在胃部,眉头紧紧的皱着:“主子,您是不舒坦吗?”身旁侍卫模样很是担忧:“可是胃疾又犯了?”
这边说着,便在口袋里面拿出一个油纸来,里头放着几块点心。
“你先垫一垫,好歹能舒坦些,等会儿瞧见四爷,咱们也能吃些温软的东西了。”
主子素来身子不好,肠胃更是虚弱,本就是要好生将养着的。
直郡王走到半路非要单枪匹马的上路。主子担忧四爷,也跟着骑马。如今一连几日都没有安生的休息,这身子如何撑得住呢?
少年却是摆摆手:“别耽搁时间,抓紧去衙门。”
这边说着,便要翻身上马。
十三又怎能不急呢?
他清清楚楚的知晓四哥要经历的困苦,他们晚一天到四哥就多一天煎熬,若是叛党在这期间袭击四哥,又当如何?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瘟疫蔓延,他的四哥也无需再经历那般苦痛。
如今万万不能让大哥占了先机,怎奈他身子不好,这终究晚了大哥一步。
这头方才在上马,十三顿觉眼前一黑,身上霎时没了力气。
“主子!”那侍卫刚刚上马,一抬头便见到自家主子一头从马上栽倒下来。
他吓了一大跳,猛的扑下去想要将人接住,却到底晚了一步。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十三将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入眼竟是一只女子白嫩细腻的手。
温酒扯着面前的少年,将他扶正,挑眉问道:“你没事吧?”
刚刚从这路过,有意无意听到他们提起了四爷,温酒这才向着这头多注意了几分。
这少年瞧这身量也快有她高了,只是瘦弱的厉害。温酒如今身强体健的,倒是手机眼快的真的将人接住了。
“……谢谢。”十三从没有这样窘迫过,活了这么些年,从马上摔下来还是第一回。这是幼年也没有过的事情。
偏生还被一一柔弱女子给救了……
【主人,你快看,他头上竟然是绿色的心!】
这话一出,温酒顿时向着少年脑袋上看去。便见他头上一颗颜色上浅绿色爱心正隐隐浮现出来,忍不住挑了挑眉。
说来,上一次瞧见类似的爱心,还是三爷家的那个芳儿给涨的。
而且芳儿长的那一颗小小的爱心,比之三爷的爱心也不遑多让。
面前少年头上的这一颗,显然颜色更纯正。
【主人,是顶级爱心。这一颗若是收过来,应该是和四爷没有进阶前的爱心能量差不多。很优质啊,你最好弄一个我回去研究研究。】
温酒默了默,还是个陌生人,就这样刷人家的好感值,有点莫名其妙吧?
不过,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总觉得莫名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再看他身旁人的装束,以及他身上熟悉的玉佩。温酒眨巴眨巴眼睛,这位是……十三爷?
清代六大亲王之一的祥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