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腹部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可以看的出来,呼吸并不是很平稳。
“府医,您看这只小狐狸的伤厉害吗?”
柳府医也不见怕,侍卫们给姑娘送来之前早就给这小狐狸喂了昏睡的要,他当下打开了那个笼子去帮狐狸检查身子,细细的看了伤口,又扒开嘴看了看牙齿,查看了爪子,这才对着温酒说:“姑娘,这狐狸腿上中箭颇深,老夫也不敢保证能否养好,只能先养着看看。”
温酒皱眉:“那要不要用些什么药?”
柳府医回话道:“老夫带了些外用的药,您遣人早晚换换,性命是无忧的,若是养的不好,腿可能走路有些妨碍。”
温酒点头:“谢过您,我晓得了。”
“姑娘若是不喜,或是回京可遣人埋只可人的小狗,小狗温顺,不担心伤了姑娘,且自小养着,感情上也好。”
温酒只笑着摇头:“我是觉得跟这只小狐狸投缘,没事的府医,我会把它养好的。”即便是一条腿走路有些妨碍又怎么了?反正她就想样它。
温酒前世没有养宠物的惊艳,虽然做了很多攻略,后来又一直再照顾旺财,但是她对于养狐狸还是心里没底,拉着柳府医问了又问。
柳府医到底是见识多些,同温酒说的很多狐狸的习性,见她记得十分认真的模样,便是忍不住笑着说:“姑娘,这只狐狸其实也没多大,牙齿尚且磨损的不算厉害,且胎里带来的毛发才开始退,应是刚开始独自觅食的幼狐。想来还没到六个月。若是好生养着,也未必养不熟。”
温酒听了便笑:“谢过您了,好在身边还有您,要不我们怕是养不活。”
“姑娘严重了。”柳府医说着手脚利落的帮着小狐狸清理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下。
“近两日若是不用食,倒也无妨,这些个野生的小东西身子一般极好,自个儿会调理,想来明儿个好些,就能吃些东西了。”
温酒点头,遣人去给柳府医道茶水:“府医不妨就在我这儿做做,且等一会儿,想来老者给刘瑜的膳食也做好了,不妨拿了再走。”
柳府医还有些迟疑,温酒便是笑说:“您再同我们讲讲的狐狸的习性。”
身边的大勺子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对对,原来养个东西这么多讲究呢?”
柳府医端起茶盏喝了口,只觉清甜的花果茶香在口齿绽放开来,通身舒爽,忍不住撸了把胡子,笑眯眯的跟温酒两个讲起事情来,从狐狸,说到了狼,再到老虎,他都门儿清,说起来新奇有趣,听的温酒和大勺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叹为观止。
直到刘瑜的老仆提了个食盒过来,众人方才停止。
“二位贵人,老奴将平日大人准备的膳食给备好了...”他颤抖着身子跪下行礼。
老者眼圈还是红的,不过情绪比刚刚稳定的多。
还自个儿打开了食盒道:“您瞧瞧?”
温酒下意思的看过去,说是宴席,但其实简单的厉害。一个鸡蛋羹,一个捏干水的煮白菜,一小碟子豆渣饼,四个大包子。
柳府医微微皱起眉头:“就这些?”
老者回道:“就这些,大人每年都要吃的。”
柳府医眉头皱的紧:“姑娘,老夫送去试试?”
下意识询问的看向温酒。
温酒也道:“我也觉得可以一试。”
柳府医点头,接过了食盒。
身边的老奴忍不住跪拜下来,磕头道:“贵人,您看...能不能让老奴也去见见大人?”
这话一出,柳府医即刻摇头:“对不住了,刘大人如今是要犯,不能任由人随意去探视。”
那老者想来也知晓去看刘瑜并非那么简单的事,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又跟两人行了礼,踉踉跄跄地转头走了。
他走之后,柳府医是跟温酒告辞:“姑娘,老夫便是不讨扰了。老夫且给刘瑜送过去,切等此事了了,必定登门拜谢姑娘。”
柳府医说的认真,温酒却是听得随意,本也没想着要他要多大的人情,便只是浅笑着送了柳府医出门。
回来了之后便是忍不住又蹲在小狐狸的旁边,撑着头去瞧它。
小狐狸其实长得并不漂亮,虽然它一身雪白,但身上的毛发沾了好多泥土,脏兮兮的。味道也说不上是好闻。
眼睛上还有两坨尚且没有被擦干净的眼屎。瘦的很厉害,并不像现代视频里头那些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狐狸模样。
温酒其实也说不太清楚,为什么就一定想要这只小狐狸。
许是,它骤然到了陌生的环境,恐惧身边所有人的那一种孤独和无助……拨动了温酒心里的那一根弦。
莫名的,温酒就想做拉它的那根救命稻草。
四爷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见那个小丫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盯着笼子里的狐狸瞧。
早些时候,大勺怕温酒累着,便寻了一个小杌子让她坐着。这么一坐就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四爷这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然而走到了跟前,温酒依旧没有发现他。
四爷顺着温酒的视线瞧过去。里头的小狐狸一动不动,又脏又臭还不好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