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回过头来,压根没注意到九爷的咬牙切齿,只是欣喜的掀开盖子道:“呀,四嫂真的送锅子来了,快快快,九哥你起来吃点。”
九爷被他摔了个七荤八素,如今身子还虚的很,哪里站得起来呢?
费了些力气转头瞧十爷,谁知,他已然坐在桌子上埋头的吃了起来。
九爷气的够呛,奈何喊十爷,他也是一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一个人坐在那儿只吃的满头大汗,还拿袖子在那擦汗。
九爷糟心至极,他是做了什么孽,为啥要这个时候醒过来?
越想越气,干脆将自己的眼睛给闭上。
奈何那香味要命似的往鼻子里头钻,已经许久没有吃火锅的九爷,一时之间口水也忍不住地分泌出来。
“老十,你这王八蛋,看爷好了之后怎么收拾你!”
“嗯?”十爷懵懵的回头:“九哥,你干什么还不起来,再不来我就吃完了啊!”
九爷:“......”爷不气,不能气!还生病呢!
“你过来扶爷起来吃。”九爷想,大丈夫能屈能伸。
十爷没心没肺的道了一句:“你自己不会动啊!”
九爷被他气的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回神来。
到底也看清楚了,这个老十能指望上,母猪都能上树!
自己撑着慢悠悠的起身,将十爷刚刚端给他的那碗粥拿了起来,颤抖这手盛了一口送进了嘴里。
香喷喷的米粥入了腹,仿佛一股热流暖融融流过四肢百骸,顿时舒坦了许多。
虽是依旧对十爷不满,但到底有东西吃,算是莫名抚平了一些烦躁。
外头众位太医这儿,也在热热闹闹的盛面吃。
“这是姑娘亲手做的面?”刘太医一口汤面入了腹,忍不住惊异的问。
这面味道真是不错,跟从前吃的都不同。
边上婆子生得圆润,说话做事都带着股子利落劲儿,一边给众人盛粥,一边道:“哎哟,姑娘的手艺可真是绝了。我等在边上眼瞧着姑娘做的膳食,都是一样煮的面,偏生姑娘做的便是香的要命,老婆子恨不得将姑娘锅底的汤都给喝干净。”
刘太医又喝了口汤,只觉胃里十分妥帖,忍不住点了头:“真是味道不错。”忽而看向边上的柳府医,纳闷道:“这位姑娘这灶上竟也有几分本事?”
柳府医听了这话,只笑着点头:“不错,主子也甚是喜欢姑娘做的膳食。”
其中有个一直在府尹府上住着的太医也点头道:“老夫也有幸尝过姑娘做的鱼肉锅子,那味道真是一绝。本以为还是下头的人的本事,没想到,到真是姑娘亲手做的。”
刘太医甚是惊奇:“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姑娘生的身量纤细,甚是柔弱,没想到这灶上粗鄙的活计也干得。跟咱们一块熬药,也从来没说过一句苦。”
“这位温姑娘,祖父也曾是御膳房的掌厨,如今应还有位叔父在御膳房当差,想来这灶上功夫也是祖传的吧。”有知内情的太医道。
众人听了这话,即刻点头:“原是如此。”
刘太医听了这个又惊异:“姑娘的父亲是...”这般人品的姑娘,祖上竟然是做庖厨的?
柳府医见众人都看向他,便是道:“姑娘从前是咱们主子跟前的掌事丫头,父亲是在内务府当值,乃是营造司掌司。”
刘太医心中一动,撸了一把胡子问道:“不知这位温大人,家中有几个女儿?”
他家长孙如今还没有说亲事呢,想来温姑娘如此人品,必定是家中教养有方。
营造司掌司属内务府,按着官职来看,也是六品,与他一般。虽然内务府不如他们太医院常见天颜,与太医院地位没法比。但是好在官职坐的稳妥,结亲想来刚刚好。他也动了些心思。
柳府医无奈的笑了笑:“这……我也不知晓,不若回头您去问问温姑娘?”
边上一个太医却道:“我倒是与温掌司说过话,他膝下一子一女,怕是刘老哥你这算盘落空了。”
刘太医被说破,便是大方承认:“害,可惜了。”若能取得这样的女子进了家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样的姑娘,与人为妾,倒是可惜了。
不过,想起四爷来,刘太医倒是点了头。四贝勒人品出众,倒也不算辱没了姑娘。
四爷这里,天已经见黑,他才从城外的庙里面往回走。
庙里发生了暴动,民众瞧着许多人已经倒了下去,只觉呆在庙里必死无疑,奋起反抗。
侍卫又好些都染了病症,四爷费了好些力气,调兵遣将才将人暂时压住。
焦头烂额忙了两日,此时停了下来,饶是四爷,也忍不住有些踉跄。
身边不语即刻将四爷扶住:“主子,您没事吧?奴才去叫太医!”
主子自昨日就没歇口气,不语实在有些担忧。
四爷揉了揉额角,轻轻摇头:“无妨,回衙门。”
四爷不敢耽搁,带着人匆匆的往城里赶。
如今还不知道如今衙门乱成什么样子。
早些时候,他便飞鸽传书将晋阳的情形报给皇阿玛。
但愿皇阿玛能够快些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