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偷瞧着闵凤的脸色,显然已经明白了她与师父之间的情感纠葛,不免为她这么多年来对乔铮的一番真心而感慨不已,忍不住问道:
“凤姨,所以,这么多年,您也没有成亲?”
闵凤眼神一滞,低声斥道:“小孩子家,管这么多做什么?”
高兴又问:“那姜雨嫣呢?”
闵凤道:“死了!”
“死了?”高兴甚感诧异。
“没错,死了,所以,你师父的心也死了。”闵凤的语气中带着涩涩的味道。
“怎么死的?” 高兴追问。
闵凤深吸一口气,道:“二十二年前她生下了她和撼天虎的女儿,几年后,据说她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死了,只不过,很快,撼天虎又娶了一房。”
高兴怔然:“姜雨嫣的女儿,难道就是那个背上长出一对白翅的柳青芸?”
闵凤道:“没错,就是她。当年姜雨嫣在撼天虎的帮助下练成了金翅,她死的时候她女儿只有五六岁,应该尚未习练武功。按说,每个习武之人的护身法器是不会相同的,即便有血缘关系,也无法完全相同。如今看柳青芸练就的白翅,很可能就是当年姜雨嫣将自己的功力全部传给了她,只不过奇怪的是,若果真如此,历经十多年,柳青芸也该炼出金翅了,为何还是白翅,除非一个原因……”
“她没用心练功!”祖慕热蒂插嘴道。
闵凤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
高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姜雨嫣死前曾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给了柳青芸,所以柳青芸练出来的才会是与她娘相同的法器,而当时柳青芸年岁小,原本尚未开始修炼武学,所以她根本无法完全接受那些功力,加之后天没有好好修炼,所以至今只练出个白翅?”
闵凤点头:“这么说也对。即便炼成金翅,这类护身法器的攻击力并没有那般强势,在法器中只属于中等,只要功力一流者都可以轻松化解。”
高兴说道:“我见过柳青芸,这人看上去冰冰冷冷的,难道姜雨嫣从前也是这样?”
闵凤道:“那也不是,姜雨嫣从前是我的好姐妹,她的武功都是跟我爹学的,当时她刚练就白翅,她相貌秀丽,性格温婉,所以才讨某人的喜欢。”
“闵凤,人都没了,有些话就不要说了。”乔铮语声幽幽。
闵凤瞪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而高兴则对此事兴致正浓,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问道:“师父,那后来那么多年您都一直住在这里啊?”
乔铮喟然长叹,道:“我住在这里,一来是躲避追杀,二来,这里是我和雨嫣的家,三来,我一直想为雨嫣报仇,因为,我总觉得她死的蹊跷。”
高兴撇了撇嘴,“那是您打不过他,否则撼天虎早就不在人世了。师父,既然当年老皇帝原本就有将皇位给您的意思,即便您的哥哥做了皇帝,您为什么不东山再起,再夺回皇位?
闵凤插嘴道:“臭小子,你还没明白吗?他一心只想为姜雨嫣报仇,哪里还有心思夺皇位做皇帝守江山?!我们都在等他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呢,可他呢?”
乔铮看了她一眼,目光柔柔地,并未反驳,看起来似乎对她特别宽容,随她怎么发泄怒火,也从不会训斥她。
转而对高兴说道:“子虚叔叔和你热前辈多年来一直支持着我,希望我能振作精神,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没有了斗志,要说唯一还有点斗志,那便是……“
“撼天虎!“高兴将话接了过去。
乔铮点头,道:“是,这曾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我要知道雨嫣的死因,我要杀撼天虎!可是,如今皇帝昏庸无能,太子心胸狭窄,手段狠辣,若让太子做了皇帝,梁国恐将不国,而二皇子心胸豁达,海纳百川,高瞻远瞩,他当皇帝若能让梁国百姓丰衣足食,带来太平盛世,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去与侄儿他们争这皇帝的宝座呢?还有一点,你们不明白的是,我想杀撼天虎,不仅仅是为了替雨嫣报仇。”
“从前的撼天虎是辛州一霸,而自从他投靠了太子,他凶狠残暴的本性就发挥得愈发淋漓尽致,在太子的指使下,他杀江湖侠士,杀朝廷大员,杀黎民百姓,所到之处怨声载道,这种恶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这种恶人不除,梁国永不得安宁!”
“而我若想除掉撼天虎,就要打垮太子,如此一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举兵起事推翻当朝皇帝,自己做皇帝,二是支持二皇子,打败太子。高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高兴蹙眉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您,首先,我根本无意去做皇帝,做皇帝多无趣啊,哪里有我这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生活自在。”
祖慕热蒂道:“你要除暴安良,那些地痞流氓不过是小菜,那个撼天虎才是个大坏蛋,大恶人!”
高兴点头:“没错,如今太子手下恶犬当道,而这头恶犬却正是撼天虎,我与师父有一点完全一致,那就是除掉撼天虎,而撼天虎嚣张跋扈正因为他背靠太子,所以,若想除掉撼天虎,就要让他无依无靠。既然我又不想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