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这最后一手了,本还不想硬碰硬,怕得罪的人太多,可如今,这现成的人质就在眼前,已经容不得他们放弃了。
为首之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物件上血迹斑斑,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条被血裹着的金链子。
那人将东西拿出来后,就一脸悲愤的哭诉着,“少爷,您看看这个东西,您可识得。”
时不待只一眼就瞧出来是什么,他心尖儿一跳,强忍住上涌的泪意,强装淡定的说道,“倒是有些眼熟。”
为首之人趁机跪着向前爬行了好几步,孔子刈直接拦在了他眼跟前儿。
“我只是想让我们家少爷看清楚!你们虽是他的好友,可也不能总是这般拦着,会误事的!”为首之人又嚷嚷道,“少爷,少爷,您不应该只是眼熟啊,应该一眼就能瞧出来呀,这可是九爷的贴身之物呢,收在空间器里他又不舍得,每每都带在脖子上,藏在衣里头,甚至还用了些术法,只有他死了,这东西才会从他的脖子上掉下来。
少爷,您看一眼呀,您应该也知道这个术法吧?!这可是您亲手锻炼出来的,虽然并不完美,可九爷抢去后,爱若至宝,到处都说是自己儿子送给自己的,这条链子的内侧,还有九爷逼着您,刻的字呢,你若是实在不信我们的话,那就瞧上一眼吧……”
“真有这样的术法吗?”莞莞小声问向万俟明曜。
“有,九爷这爱子之心,当真是让人敬佩啊,”万俟明曜叹了一句,可莞莞并没有听出他敬佩的语气,只听他继续解释道,“时家九爷,这是跟一条普通的项链,签了契约呢。听他那意思,应该还是血契。”
“啊?!是我听说过的那个血契吗?!”莞莞忙问道,“不同生但共死的那一种?这,这也太草率了吧,和一条脆弱的链子?!”
万俟明曜耸耸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父爱,当真是有那么点伟大呢。不过,莞莞,你放心,若两个都是生命体,还有可能共死,可其中是一条死物,那就另说了。人亡、链子断,这几乎是肯定的,可链子若是先断了,这人呀,应该最多也只是个重伤而已,不会去了性命的。”
“这话让我怎么放心呀!你刚刚可是说了人亡链子断!”莞莞瞪大眼睛担心着。
“断也不是这么个断法,你瞧瞧那个链子的断口,呵,糊弄谁呢,那般平整,明显就是被利器给割断的。若是因为血契而断,那定是段的四分五裂,断口也必不会这般平整。只是,链子先断了,那位九爷,估计还是得受一遭罪呢。”
万俟明曜说这话时故意使了些手段,将声音传给了时不待,时不待细心的听入了每一个字眼,等万俟明曜说完后,他便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以前觉得这小子闷得很,这会儿,却是越挑越顺眼了。”万俟明曜也对他笑着。
时不待自然是相信了万俟明曜的话,或者应该说是,他,不得不信,不敢不信,逼着自己去相信,这才好不乱分寸。
父亲和杳无音信的时韩哥哥,他自然是会想办法去救去找的,可是,即便是去救,他也绝不会跟着这些人走,哪怕,这些人真的是父亲的手下。
且不说他们的实力已经不足以保护他,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目标也太大了些,还是分开走,比较保险。
而且,时不待不能确定,父亲手下的人是不是依旧那般忠诚,这其中,有没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呢。
一切,都未可知,稍有不慎,把自己搭进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将这件事情,翻盘过来了。
谨慎!必须谨慎再谨慎!
所谓的父亲死亡的消息,刚入他耳朵的时候,他确实是,出现了大混乱,耳中一片嗡鸣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了。
他与父亲相处的一幕幕,尤其是父亲百般讨好他的一幕幕,快速的在他眼前划过,他想抓住可又抓不住,这时他才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怨自己的父亲,他很爱这个看似不负责任、实则爱得深沉的父亲。
“你们走吧。”时不待开口说的。
为首之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你说什么呢!”
“你们都走吧。”时不待又说了一遍。
“少爷!”为首之人悲愤的站了起来,表情依旧端的好,没有几个人能看出他的真实情感,“少爷!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花了这么长时间来劝说你,甚至已经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物件摆在你面前,你居然都不以为意,只顾着自己的安危,却一点都不顾爱你的九爷!少爷,你枉为人子!你有什么资格姓时?!”
他悲愤的说了这些,又隐晦的最后做了几个手势,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与同来的那几个人,一起上前,妄想冲破孔子刈的阻拦,接近时不待。
一个方案不行,他们还有后手呢,药物都带了好多,可也只有接近了,才能用。
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孔子刈的力气。
也没见他怎么动,长得也是精瘦精瘦的,宽松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他有肌肉,就这么一副看似单薄的身躯,就轻而易举的将冲过来的几人给拦住了。
孔子刈的眼睛微微转红,几乎是一根手指头,对着几人一个又一个的点了一遍,他们就向后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