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光大师……”
“你当真不愿意叫我师父?”普光只痛心的看着无皆。
无皆只自顾自的说着,“或许,有一件事情,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说说看……”
“你身上的那点佛光,是我给你的。”
“你现在提醒我这些,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没等无皆开口,普光继续质问道,“你既然说的这么明白,我便也提醒你一句,你,是我捡的,还是我养大的。”
“确切地说,是当时的整个清凉寺的人捡了我,也是当时,整个寺里所有的人养大我的。你不希望多一个比你悟性高的师弟,所以,才在我成年之时,用那些手段,让我拜到了你的门下。这么多年来,你教给我的东西,真没有多少,大多都是你的师父与莫大师以及你的师兄教我的。当年,我本是想将佛光赠予与莫大师,却被你巧言令色的抢去了……”
被当面揭了短,普光大的嗓门儿为自己辩解道,“明明就是你太贪心了,佛光那么多,你多分一些出来,不就好了!”
“多分些出来?给谁?”
“自然,是再分些给我师父和师兄们。”
“然后,你再想办法让他们将佛光给你,这样,你就能拥有更多的佛光了?”
“那都是他们自愿的。”
“所以,你就收的如此心安理得?”
“我可是悟性最高的!”
“也是心思最庞杂的。”
“我有你心思庞杂吗?!”普光恼羞成怒,“你身边,又是女人,又是巨大的财富,再加上你这些年结交的那些权贵。谁有你欲念大呀?!这老天当真是瞎了眼,竟让你这种人沐浴了佛光。若是没有你,这佛光定是我的。无皆!是你夺取了我的运道!这佛光,本就该属于我的!!”
深埋在心中,多少年的怨念,突然被释放出来,普光深吐了一口气,感到心中无比的轻松。
“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年佛光出现之日,毫无征兆,寺庙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听与莫大师讲经,我本是坐在你的位置上的,后来换了座位,我才失了这佛光的照耀。”
“座位是你自己要换的,那个蒲团上有补丁,又脏了一大块儿,你嫌弃,不愿意坐,才找我换的。”
“为什么恰恰只有我的蒲团上有补丁,脏了一块?!定是有人在故意与我作对,才让我平白失了这么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
“你刚刚也说了,佛光的出现是毫无征兆的……”
“毫无征兆,并不代表无人提前知晓。与莫那个老秃驴,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事情发生后,我就去质问过他。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无皆只觉得普光执拗、疯癫的样子很好笑,“随你怎么想吧,一切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你也不要再执着于从前的事情了。”
“你得到了一切,你当然不会再去想了。可我呢,世人都只知你无皆,不知我普光,我普光,哪一点比你差了?!你一副终年不老的菩萨样,可我呢,已经年老迟暮了,大半截的身子都要入土了。无皆,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本是我的!都是我的!”普光发狂地吼着。
无皆却依旧不为所动,“我回来也没多少日子,你都已经找过我多少次麻烦了?再说说这些年,你暗地里对我使了多少手段,我这心里一清二楚,以前我处处让着你,如今厌烦了,不想让了。普光,你身上的那点佛光,我是可以随时收回的。”
“收、收回?!”
“所以啊,不要再暗地里做些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与莫大师圆寂之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莫不是在嘱咐你,远离那只狐狸精?”
“不是,与莫大师知道你六根不净,心性不定,直到临死前,还最是放心不下你,他大多都是在嘱咐我,让我好好待你,你若是没有什么大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你。”
普光颇有些意外,“真、真……,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也没觉得,你待我好啊。”
“是你的心扭曲了,我已经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也已经不再插手你对寺院的管理,可你依旧觉得不够,这寺院里,被你换了不少人,几乎个个都如你这般贪婪,清凉寺的香火依旧鼎盛,可香火钱却月月亏空,香客们,竟然用市侩两个字来评价你们。普光,你可知道,与莫大师还跟我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
“你的一系列行为若是影响到了清凉寺,我便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普光愣了一下,“呵,那老和尚都已经死了,算一算,有上百年了吧,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你这样自话自说的,谁信呢。”
“你信不信又如何,我只要没有愧对与莫大师就好。你这毫无悔改的样子,咱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无皆站起了身,虚影上前,手指轻点普光的额头,金光一现,普光仿佛瞬间又老了不少。
“你、你、你对我说做了什么?!”普光一张口声音显得更是苍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把不该是你的东西,给拿回来了,你放心,我还留了点儿,足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