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翻不出什么大浪的。”万俟虚弛很是接地气地喝了口粗茶。
万俟明曜闻了闻,就嫌弃地皱起了鼻子,“要不,你给您找些好酒?”
“不用,喝习惯了,也挺好喝的。我正在戒酒,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字。行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别耽误我干活……”万俟虚弛开始赶人。
莞莞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嘱咐道,“您一定要按时按量地吃哦。”
“我早就好了,哪里还需要吃药。”
“哪里好了?明明只是被压制了。我太爷爷很忙的,还惦记着给您炼药,您要是不吃,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每日里都守着个药炉子,炼什么药不是炼啊……”万俟虚弛不走心地嘟囔着。
“太爷爷虽然炼药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修炼,可这一回是真的忙,在皇甫家的时候,就一直忙着炼新药,刚回来,红红就给了他一张药方,好像极为复杂,哪怕是和罟长老一起,也……”
“罟长老?皇甫罟?”万俟虚弛打断道。
“是他。”
“就他一人来了?”
“皇甫家老家主估计要不了几天也会过来。”
“皇甫置?上回碰见,我就想跟他打招呼了。丫头,知道准确的日期,提前跟我说一声。”万俟虚弛的眼里满是算计。
“好嘞……”
随心居的药房内
“这,这些都是真的?”罟长老只将材料翻了十几页,便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
“竟然还有人做这种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十年了吧,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这件事的传播范围比较小,这些年参与的几家,都暗地里进行了大清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清理时,或留或保或监视,各家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清理?你的意思是说,皇甫家也有?”
“皇甫家不只是有眼线这么简单。”
“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接着看下去吧。如果,你想联系老家主,也行,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
罟长老彻底将心思用在了资料上,他一页一页地翻着,一字不漏地读取着,花了数小时,看完这些后,罟长老给皇甫置拨了通电话。
皇甫置接通后,只听到了“老家主,你过来吧。”这几个字,还没等他细问,罟长老就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时,竟无人接听了。
罟长老这边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皇甫景天问道,“为何不接?”
“我不擅长跟老家主说谎,我若是什么都不说,他说不定还会来的更快些。”罟长老苦笑道,“本以为来你这里,可以清闲些,却没想到,掉到你们事先挖好的坑里,爬都爬不起来了……”
“我这里是坑?”
“是我用词不当了,这以后,可有的忙了……”
“忙,却踏实,罟长老,你没来这里之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无聊日子吧。想当年,您可是我最崇拜的人,可之后却很少听到有关于您的事情了。”
“年纪大了,累了,不想再折腾了……”罟长老含糊地说道。
“这其中的原因,我也能猜到几分的。罟长老,一个只谈医术,不分药师和普通医生,互相促进,不遮不掩的地方,您,愿意试试吗?”皇甫景天真挚地邀请道。
“出于责任,我也是要去的。”
“我更希望您是出于本心,而不是被责任所迫。罟长老,现如今,我们的研究所里,只有我这么一个药师,其他的都是普通医生。我啊,真是孤单得很。”
“先带我去瞧瞧?”
“等老家主来了后,一起去吧。”皇甫景天打开电脑,直接连接上研究所的监控,“您先在这里瞧瞧吧。”
“这,这就是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孩子?”
“是,只要他们有求生意志,我们原则上,是会竭尽全力让他们活着的,只是,他们都已经被荼毒太深,我们也只能想办法让他们适应身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若不是亲眼所见,光是看那些材料,我这心里还不会全信。这,真是畜牲都不如!一定要插这么多管子吗?我瞧着都觉得疼。”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找的?”
“您是说,那些穿白大褂的?”
“嗯。他们的医治手法,竟比我见到的任何普通医生都好。”
“从海下基地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他们自己培养的。”
罟长老这才完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本身为药师的皇甫家,在多年的自我肯定、自我沉迷中,已经落后太多了,看着屏幕中那些普通医生的医治手段,罟长老深深地为自家的那群不长进的东西担忧。
“这些人,你们也敢用?”
“必须用,有他们在,我们至少不用从头开始,更会少走很多弯路。已经针对他们做了不少防范措施,您不用担心。”
身边的电话,坚持不懈地响着,罟长老的心中正烦躁呢,他猛然接起,不耐烦地嚷嚷道,“老家主,有那个时间打电话,还不如赶紧收拾收拾过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