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我本来有火车票,但是下火车的时候不小心在哪里给弄丢了。”
大个子男人看起来很凶,但此时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很无奈。
展晖也沮丧地说道:“在家里根本没有想到会要查什么暂住证,更没有想到工作会这么难找,以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大个子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已经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想了,听天由命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展晖无神地回答:“我是江西人,姓展,单名一个‘晖’字,和我女朋友、还有其他几个老乡一起几天前从家里过来,我女朋友她们姐妹进了厂,但是厂里不招男工,我和另外两个老乡在找工作的期间被治安队冲散,另外两个老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必也是被抓了,唉——!”展晖长长地叹了口气!
“噢,原来是这样,我姓李,名德安,四川峨眉山的。”大个子男人说道。
展晖点了点头。
李德安接着说道:“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也就背井离乡跑到龙城这里来了呢,家里人不反对么?”
展晖有些尴尬,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和女朋友一起被逼出来的,本来是想一起找个工作好好打工,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李大哥你也是来找工作的吗?”
李德安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当兵出身,本来在家已经有了一份工作,只是我个性鲁莽,得罪了领导,一气之下,我就辞了职丢下老婆和孩子来到这里,也没有想到刚到这里就被抓起来了!”
…………
二人虽身陷囹圄,却开始惺惺相惜起来。
又过了一天,铁门又被打开,展晖和李德安一起被唤出屋子,被告知要劳动自保,然后打发路费回家。不由多问,很快他们就被赶上了一部窗子上有铁条封闭的大客车,大客车上还有一些人,或许是在其他地方被查的,大客车很快开动了,越来越快,开了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大客车才停下来,展晖等人被告知下车,由一些手拿器械的治安员推搡着来到了一个机砖厂。
这间机砖厂规模很大,四周都是用铁丝网围住,已经有很多人在忙忙碌碌地干活,拉手推车的,挖泥的,出窑的,装车的,正忙得满头大汗。
几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和押送的治安员办了交接手续。护送的治安员们走后,其中一个工头扯开嗓门对展晖他们说道:“你们由于没有暂住证,是三无人员,政府也没有能力将你们那么多人都直接送回老家,所以就委托我们将你们暂时收留,并在这里工作,期满后由我们这里为你们发放一定的费用,好让你们购买车票回家。”
人群里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们要干多久才可以回家啊?”
那工头眼睛一瞪回答道:“一般是三个月,但是谁如果够胆逃跑的话,那抓起来就不知道多久了!”
工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将展晖等人领到工地上,每个人都发了部手推车,算是劳动工具,于是繁重的劳动便开始了。
几天下来,展晖的手掌心就被手推车拉的磨起了血泡,脸被晒得通红,想着自己还要衣锦还乡去见他的父老乡亲,看着自己眼前的狼狈相,又不禁哑然失笑。然而抱负归抱负,现实却是无情的,每天的手推车还是要照常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