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向前行驶,不断发出突突突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到达了家门口。
武惠良最先走下车,来到拖拉机的后座边搭了把手,将刘算子给拉了下来。
家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他们都算村里的老人,但要论辈分来说,可都及不上刘算子,见着他来了以后很是惊讶。上去搭话的同时,又对来者备受推崇。
“哎呀,武惠良可真厉害,居然把刘先生都跟请来了。”
“刘先生可是咱村名望最高的老人,七十多岁了还那么精神烁烁。”
“往常咱村谁家盖房子,必须得有刘先生在,要不然谁家的房子都盖不成。”
“惠良啊,你小子真厉害,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给请来了。”
“……”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顿时让人感觉脸上有光。曾几何时,武家人都不敢奢想过自己会这么风光。包括武惠良在内,也从来都没想过。假使他不是重生者,可能会继续当一条躺平的咸鱼,漫无目的,并且浑浑噩噩的过活着。可惜,那样的生活却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打破。重生过来,他不止是为了改变目前的生活,更多时候,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更是为了这个家庭。
如今,因为他的改变,村民们也逐渐把他看成是这片范围内的大红人,就算是讨不着一丝彩头,也乐意过来帮忙,沾一沾这家人身上所带来的喜气。
同时,感受着村民们的热情,刘算子的脸上也跟着乐呵呵的,见村民们都往自个身上丢烟,就腾出手来去接。别的不说,村里有关风水上面的说法,有问必答。而且,借着这个机会,也了解到他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在心中细算了一下后,最终用手指了四个人,说:“赵大路,李光辉,赵文星,张人树。你们四人都是木命,又是三十来岁的壮小伙,等下就由你们出把力,过去扛梁。”
人群中个子最高,长相黑黑的正是赵大路,祖孙三代都是贫下中农成分,是二队小组里面的成员;留着中分头型,外表酷酷的叫李光辉,从小酷爱耍宝,也是二队小组里面的成员;个头中等,但却身材肥硕的叫赵文星,家里在南街开了家面积不大的餐馆,同时也是赵阳的表弟;戴着眼镜,有些斯文的叫张人树,是张姓子弟中比较有文化的一员,同时也和张文远同宗。
他们四个都曾在采购植被那次活动中受过武惠良的恩惠,有的都扛梁好几次,有的却是第一次参与。但不论怎么样,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能被挑选至扛梁,就代表着武惠良一家的认可,努把力也是应该的。下一秒,只听他们四人站在一块,齐齐回应:“放心吧,我们都受过惠良家的恩惠,就是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也一定成功的把房梁给扛出去!”
“那么各位,就拜托你们了。”武惠良看着他们,欣慰一笑,接着,就站在院外,面朝主屋吆喝了一声,“青天为上,厚土为下,姜太公一下,诸神退散,呜呼,武氏祖孙三代为上,携同村民老小共商扛梁仪式。吉时已到,开始卸梁!”
这是谢营村自古以来的规矩,家家户户盖房子以前,都得要求家里的话事人站在院外,对准正当屋喊上几句神呼呼的口号,不管有没有用,村民们一直受用并延续到了今天。只听他喊完这句话以后,村民们全都齐刷刷的让在两边,让出一条道来给那四个人。然后,再由武惠良点完一挂鞭炮以后,看着他们进去。
搭梯,上梁,卸梁,扛梁。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去指挥。有的只有夯磨捶打的声音。没过多久,四人便扛着长达四十米的房梁,迈着铿锵的步伐走了出来。
“嘿咻,嘿咻。”
“嘿咻,嘿咻。”
他们喊着类似的口号,按照武惠良的指挥,有规律的来到院子的正中间,随着武惠良的大手一挥,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房梁安然着地!
“惠良啊,想不到你家的房梁居然这么重!”赵大路最先拍了拍手,喘着粗气说,“上次扛三娃家的房梁时,我连大气都不带喘的。”
“可不嘛,以前我在工地上抬那么多钢筋都不知道什么是累。”李光辉随后笑道,“今儿个四个人抬你家的房梁,我都觉得有点吃力。”
“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家有福气呢。”赵文星直接累瘫坐地,“待会吃席的时候得多给我留几块把子肉。”
“哎呀,才多大点工夫,就累成这样。”张人树强忍着颤抖的手,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看看我,平时什么活也不干,不照样好端端的站在这?”
村民们闻声全都‘哈哈哈’一般大笑起来,笑了有足足两分钟后。
武惠良开口说道:“老哥们都辛苦了,先找凳子坐下来休息休息,等我和家里人布置好后,别说把子肉了,就是驴肉,羊肉,都能吃的着!”
说罢,就挨个拿出手中的香烟分发给他们。
“好耶,这下俺们都有口福了……”村民们接过香烟集体兴奋,等待着晌午即将做好的席面,趁着这会工夫,找张凳子坐了下来。有精力的聚堆拉起了家常,没精力的依靠着手中的铁锹棍子,闭目养神。
距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
武惠良和家里人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