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对着眼笑,她心里那点不知所措的羞窘顿时烟消云散。
一顿饭吃完,乐善身上出了层薄汗,趁时仲去给她洗衣服的时候,她兑了点温水进屋擦身子。
时仲回头察觉,免不得又是好一番叮嘱,马不停蹄地给她煮红糖姜水祛寒。
乐善抗议无效,小声嘀咕:“现在是大夏天,祛的什么寒,祛汗吧。”
时仲不管,熬好红糖姜水给她狠狠灌下两碗,然后把日历上今天的日子画个圈。
乐善伸着舌头含糊问:“你画这干啥?”
时仲认真脸:“记日子,以后每月这个时候我会提醒姐的。”
乐善:……!
虽然感觉他太小题大做,不过被人关心爱护的滋味不错。
乐善刚这么想完就被时仲催着躺床上休息,等上班的时间到了他会叫她。
乐善就很那啥,一次例假而已,有必要吗?她都经历好多次了也没见有啥事啊。
但是时仲非常重视,她又不好拒绝她,最后只能在夏日炎炎的大中午躺到床上,身下铺着被单,身上盖着毛毯,一脸生无可恋。
时仲在一旁给她打扇,风徐徐吹来,乐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别人例假都是四五天,乐善三天就干净了,因此之前才能瞒那么严实。
为了感谢时仲这三天的照顾,乐善打算带他去买身新衣裳,他现在穿的基本都是厂里发的工装,以前夏天的衣裳都很少再穿了,也没能留下多少。
所以乐善才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买两身,顺便也给时父添几件。
乐善算一算手里的布票,趁着下班前又跟工友们兑换了一圈,觉得应该够用了。
下班后她去找时仲,准备亲自到他那里接他,给他一个惊喜。
维修部和普通车间不一样,门口都有人看守,一般人都进不去。
乐善过去时,看门的人问她来找谁,当得知她找时仲的时候,看门人眼神异样地看她一眼,问她是时仲的什么人。
乐善好笑道:“我是时仲对象啊,现在查得这么严了吗?”
既然如此,那她不进去了,看门人帮忙把时仲叫出来也行。
看门人没答应,依旧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她,突然说:“不是大叔我不通融,是刚才已经有个自称是时同志对象的人进去了,你现在又说也是他对象……”
乐善脸上的笑渐渐没了,面无表情道:“其实我不是他对象。”
看门人露出了然之色,紧跟着听到乐善的下一句。
“我是他爱人!”
“所以那个自称是时仲对象的女同志是谁?”
乐善说着已经开始捋袖子,再加上她满脸的煞气,看起来就是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看门人赶紧劝道:“同志冷静冷静,可能是误会。”
“误会不了,你估计是刚来维修部的吧?不然不会不知道我和时仲是夫妻,我俩的关系两边全都清楚!”
看门人脸上的汗一下子流下来,意识到自己八成是放错人了。
“这这……对不住啊大妹子。”
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冒充人家的对象混进去啊,如果只是追求时同志的还好,万一是啥敌特分子,岂不是要遭。
乐善不耐烦道:“别废话,走咱进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冒充我男人对象,当我是死的吗?”
乐善气势汹汹地杀进去,也不知道是气被人冒犯到头上,还是自己惊喜没给到反而被惊吓,反正她现在心里就是不高兴。
她不高兴,那个罪魁祸首也别想高兴。
看门人拦不住她,哎哟一声赶紧追上,一路追到时仲那里,听到背对着他们的女同志甜甜地向他发出邀请:“时同志,明天是休息日,听说电影院新上一部苏联影片,如果你没有安排的话,能陪我去看看吗?”
“不能!”乐善大步走到她身后幽幽道。
女同志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地倒向时仲那边。
时仲看到乐善就松了口气,像是终于要摆脱洪水猛兽似的,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刚好与准备趁机来个近身接触的女同志错身而过。
女同志:“……?!”
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噗通一下摔在地上,额头被涂了机油的机器零件磕出一个红包,又瞬间染成油漉漉的漆黑色,看起来非常滑稽。
女同志没发现,只是疼得直抽气,下意识求助时仲,“时同志,快帮帮我。”
时仲转过头一看皱眉:“你自己站起来不就好了。”然后乖乖地来到乐善身边,面对乐善不高兴的眼神,连忙关心询问怎么了。
乐善指着看门人说你问他。
看门人立马主动将冒充的事讲出来,而后眼神鄙夷地看向地上的女同志。
时仲听后连忙摆手跟乐善说清楚。
“姐,我和她没关系,你应该知道的,她就是上次在食堂门口跟我说些莫名其妙话的林同志。”
独自爬起来的女同志纠正:“我姓李,不姓林!”
乐善抱臂冷哼,“原来还不止一个。”
李同志比她反应更大,“什么?时同志,竟然还有一个林同志想和你处对象?我可是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