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新近从济王麾下投过来的人……
李世民不分亲疏,一视同仁,先后举杯相敬,而众人眼见他三言两语便定了济王为假,不出一个时辰便将其连根铲除,更钦佩于其本领,忌惮于其强悍,席间颇多敬慕吹捧。
如是郎有情妾有意,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便也是寻常之事了。
原德州刺史钱伦已死,李世民这个新近打马上任的长史变成了最高长官,宴席结束之后他没去安歇,手下得用的心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加班。
清查德州现存军械甲胄、粮草辎重,人口户数,水利农田,乃至于各部兵员……
卫玄成这样的谋士便不必说了,被李世民看好的那个庞英也被抓过去给姓卫的打下手,就连萧明泽跟余盈盈也没放过,塞了本账簿过去叫帮着盘账。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李元达咋舌道:“兄弟,你是不是连马厩里的马都想派出去跑两圈,让它替你量一量德州城到底多大啊!”
“我说大可不必,”刘彻也扶额说:“赶紧停止你的朱扒皮行为!”
朱元璋:?
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有被冒犯到!
嬴政反倒很能体谅:“草创之初,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想立时与魏王反目,就必须向他回禀钱伦之死、济王之变,而魏王闻讯,必然会派遣新的刺史前来理事,若不能抓紧时间将德州军政大权握在手里,之后的日子,怕会很难熬。”
李世民忙里抽闲回了一句:“正是如此!”
如是众人一夜未眠,到第二日清晨,其余人宿醉之后头晕脑胀的时候,李世民便连珠炮一般,有条不紊的发布了命令下去。
德州城的巡防军队有所调动,对于粮草辎重的看管重新进行划分,又点了余盈盈去协理赋税财库之事,最后又将城中官员的职务打乱,让新兴势力参与进去,重新组合。
一套连环拳下来,众人全都懵了。
原济王派系与李世民派系的人当然毫无异议,但原德州派系的人却是心有怏怏。
拒绝的话刚要到了嘴边儿,余盈盈便笑吟吟的开了口,一针见血的挑明了账本上的几处漏洞,又假惺惺道:“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小女想着,就不必告知姑丈知道了吧……”
德州派系的人就这么讪讪的住了口。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如此,德州更是如此。
本地的官员多半同前刺史钱伦有些攀扯,甚至不乏有常氏八竿子才能打一打的亲眷,此番常氏倒台,钱伦受到牵连,他们自己心虚,倒也不敢跳得太高。
再则,魏王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余盈盈可是魏王的义女,深得魏王父子看重,何必为了本来就不稳当的权柄得罪她呢!
便也就老老实实的认了此事。
德州原本有驻军五万,李世民前前后后带过来三万,济王带过来四万多,排除掉那些不堪得用的,也能凑十万大军出来。
只是要说质量嘛……最好还是不要说。
尤其是济王和原德州派系的士兵们。
李世民却也不怵。
天下哪有生来就会打仗的雄兵强将?
无非是历练罢了。
将德州的公务委托于卫玄成等人之手,他自己住进了军营里,打散原有的军队建制,重新分组,亲自操练这支来自天南海北的军队。
此事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谈何容易?
要是换成普通人,只是整合众人的心思,怕就难如登山。
只是换成李世民……
拜托,那可是天策上将嗳!
分组完成,整顿结束,李世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在自己的营帐以西,距离百步远的地方立了箭靶,备十石弓。
此事一出,军中为之沸腾。
百步远的距离,十石的弓,这两者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
百步之外,能够发箭中箭靶,即便不是正中心,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不然怎么会有个词汇叫做百步穿杨?!
而十石的弓——毫不夸张的讲,放眼当今,只怕也寻不到第二个!
虽然知晓主将骁勇,于万军从中救得魏王世子回来,力挽战局于既倒,但如此苛刻的条件……
若是成了也便罢了,若是不成,现眼于三军之前,此后何以服众?
连滕忠等人私下里都在劝说李世民:“兄长勇武,当世孰人不知,哪个不晓?何必如此为之。”
李世民不听。
滕忠便悄悄去找萧明泽,希望她能前去规劝一二。
萧明泽这时候正同余盈盈一处盘账,闻言头都没抬:“别人也就罢了,你是他的兄弟,怎么能信不过他?那可是李长生啊!”
滕忠听得一怔,继而脸上一热,看着萧明泽云淡风轻却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兄长非萧姑娘不可了。
如是到了当天上午操练结束,李世民与众将领同去帐中用饭,途径置弓之处时停下,自一侧桌上取了那把十石弓来。
众将领见状神色各异,有忐忑的,有紧张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随时准备着洗地的,也有坚信他必然能做到的。
刚结束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