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谋醒来的时候很是发了一会呆。
毕竟在他吞下一整瓶安眠药并把自己丢进棺材里后,就没有想过还能有睁开眼的一天。
开什么国际玩笑,瓶子里都是维C片吗?
正在心中吐槽之时,发现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的他勉强回过神来。
那是一只正在嗅着他脚丫子的老鼠。
“……”
任谋从老鼠身上收回目光,环顾起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正坐靠在房间内某根支撑天花板的石柱下。
房间内壁由粗糙的石砖砌成,零星的有几个凹槽,里头插着火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显然,这中世纪监牢似的房间不是他为自己精心准备准备的棺材。
那个有香水气息,触感优良,里头还铺着席梦思软垫的棺材。
所以这是哪?
任谋满怀疑问地准备起身,但身体的虚弱程度却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勉强坐直身体,却无法控制平衡地一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剧烈的头疼袭来,可任谋的声带却像是锈死了似的,他只能费力喘上一口粗气,替代了原本的呼痛声。
刚刚才清醒的意识被这一撞震得七零八落,他瘫在粗糙的地上,一边慢慢积蓄着力量,一边定神让头晕脑胀的自己不至于昏过去。
休息了一会,正当任谋再次尝试起身时,房间外却进来了两个干瘦的男人,看见他后便不由分说地一人抓着一只手将他拖了出去。
两人鹰爪似的手指抓得任谋胳膊生疼,而本就莫名虚弱的任谋此时也只能听之任之,等到这两人停下时,他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同样风格的圆形大厅里。
大厅中央摆着一个火盆,影影绰绰的火光映照着火盆周围的几根支撑柱和大厅地面上三三两两或坐或躺着的人,多数与拖着任谋的二人一样面黄肌瘦。
“头儿,那人醒了。”
任谋能听到这是那二人中某一个的说话声。
他们费力地将任谋挪到了一根支撑柱边坐靠着,随后也躺到了火盆周围。
任谋的到来让人群有些骚动,片刻之后他们安静了下来,接着一个面目冷峻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任谋面前,见任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掏出水壶给他喂了点水,并示意他再休息会。
听着火盆里炭火的噼啪声,任谋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面前的人群,无他,只是因为他们的打扮在任谋看来有些奇特。
不同于穿着短袖T恤配大裤衩的自己,这些人大多数都穿着厚实的衣服,要害部位还有金属片覆盖,为首的这个男人更是穿着一套科技感十足的贴身全覆盖盔甲。
拍戏吗这是?某个窜了味的科技风三流中世纪剧的片场?
任谋忍不住想吐槽两句,要知道他把自己送进棺材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甚至都想零牵挂入土,但看着面前的男人腰间别着根垂到了小腿的粗黑狼牙棒,也只能咽了口唾沫。
虽然可能是塑料道具,但看着也挺可怕的。
见任谋打量着自己,估计他的状态回复得差不多了,铠甲男对着任谋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你是谁?你的目的?”
“……”
遭此一问,任谋终究还是没忍住情绪,干脆地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或许是任谋的沉默让铠甲男不是很满意,后者揉了揉眉心,蹲了下来,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平视着任谋:“听着,不管你有着什么想法、目的、任务或者是任何必须去做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呃……”
虽然嗓子似乎能出声了,但任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必要这么谨慎,我们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分走你的任务酬劳。”
“这我……”
任谋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任谁碰上把自己从坟里刨出来,还口口声声要帮助自己并且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都会是这反应。
于是任谋把铠甲男的问题又丢了回去:“这是哪,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啥?”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帮助你,你也不用理会我们的身份,只要说出你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行了,懂吗?”
“那劳驾把我挪回我的坟头里,顺便帮忙买瓶安眠药,噢对了,”任谋摸了摸脑袋上刚醒时撞出来的肿包:“有点饿,有吃的吗。”
虽然任谋有些好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也只不过是一闪念罢了。
他总还是没心情探究这群人的目的,反正他只是个自寻死路的人,要不是脑袋还疼着,他都以为自己在梦里。
所以既然这人说了要帮他,那把他送回棺材里以继续未完成的事业就好,其它的事情他不关心,也没兴趣知道。
可谓是归坟之心似箭。
“……”
这下轮到铠甲男沉默了。
“好了,雷,”任谋抬眼望去,出声的是人群里站起身的一个金发女人,她一边顺了顺头发,一边从后腰处抽出了一把刀身笼罩着绿色光晕的匕首走了过来,道:“他不是关键角色,把他交给我。”
说罢,她冲着任谋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