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飞快的窜进幻音楼顶层,倏忽之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月色寒凉,幻音楼的大堂之内却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楼层越高,倒是越来越安静。幻音楼高层有贵客在此小憩,除了隐匿在暗处的死士,没有闲杂人等踏足,清冷异常倒是与楼下热闹之景大不相同。
贵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鬓角发白,脸颊带着沧桑。男人端坐在桌前,捧起茶杯,若有所思。
“贵人,这幻音楼表面看上去是听曲赏舞之地,可实际上我们早已经在暗处密布着各大高手。幻音楼顶层也早已安排了死士护卫,您大可无需担忧。”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几名护卫立刻提起剑,警觉起来。
只见上来一位容貌清秀的丫鬟,端着一碗莲子粥前来。
领头的护卫颇为警觉,狠狠地说道:“不是吩咐过吗,没有要事不要来打扰贵人休息。”
只见那丫鬟笑意盈盈,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的意思。倏忽之间,丫鬟扔掉手中的莲子粥,从衣袖中拿出一柄光亮莹莹的剑,身形奇快,刀光剑影之中化为一道白影,剑起之时,楼内几名死士便倒地。
“有刺……”话还为说完,便被一剑击杀。
白影的速度极快,倏忽而过,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几个死士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便被击杀。刀剑无情,出鞘就见血,这白影所用招式凌厉至极,招招致命,不带任何温度。
剩下的死士将贵人护在中间,盯着那道白影,不敢放松片刻。
中间的贵人眼见已无回转之势,兀自叹气一声,对着白影扬声问道:“王某一生刚正不阿,始终心系百姓,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得罪了哪家仇家,今日竟一定要除掉王某。”
寒气从窗户透进来,寒月被乌云遮住了眼。
白影的声音清冷寒峻,缓缓开口,“自然是你不该惹的人。”
众人只觉冷风拂过,眼前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听见出剑的声音。白影速度极快,显然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众人围上去,直指那白影。白影一个飞跃转身,又是几人倒地。刀剑无影,忽然见那白影消失于无踪,而身后的贵人脖间一道血痕,瞬间倒地,没了动静。
贵人倒地,伺候在贵人旁的亲卫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亲卫对几个亲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亲卫走出房门,悲痛的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王大人他,驾鹤西去了……”
门口几个侍卫露出悲愤的表情,幻音楼顶层立刻变得乱成一团。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将残有鼻息的王大人悄悄运走了。
乌云倏忽而过,月色又重新冒出来。
幻音楼不远的酒馆门口,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酒馆门口的桃花开得正艳丽。此刻酒馆内宾客盈门,大快朵颐的食客、落魄失意的书生、携带刀剑的江湖中人,无论是身处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野,在酒馆之中,都是享受着短暂的歇息之人。
夜色寒凉,酒馆内却是一派温暖祥和之景。
远处蹬蹬的马蹄声引来酒馆里马夫的注意。只见来者骑着两匹马。一匹黑马,一批棕马,听着马蹄践踏的声音,是两匹好马。再细细一看,两匹马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马车精致典雅,四面丝绸装裹,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察觉马车内贵客的真容。
慕生回头询问:“公子,这禹城的‘江湖酒馆’颇有美誉。这几日赶路辛苦,不如我们在此稍作歇息。”
姬念颔首,对着慕生说道:“也好,就在此歇息片刻。”
慕生、慕雪下马,酒馆小厮和热情的迎上来。
小厮已在这酒馆打杂了好几年,也见过不少贵人。可是眼前骑马的这两位,公子俊朗挺拔,女子英气非凡,有着江湖中人的豪迈却又透出几分贵气。
小厮走上前去,车内之人撩起车帘,只见一身黑衣裁剪合体,身材清瘦挺拔,自容清冷,宛若天人。
车内公子一出来,硬是把前面两位都衬托成了陪衬。
慕生、慕雪叫了一声“公子”,小厮才知道,原来前面两位容貌出众的公子和小姐竟然是眼前这位公子的侍从。
小厮回过神来,知道眼前几位都是贵客,不敢怠慢,赶紧将他们三人引入酒馆中。马夫恭恭敬敬的把马车和马引到马厩,放了些上好的马食。
江湖酒馆内,宾客满座。大堂内喝酒、交谈声此起彼伏。
小厮将三人引到一处僻静的位置,连忙将桌子、凳子擦了又擦,招呼着三人点菜。
慕生在桌子上放了几锭银子,说道:“麻烦小二上一壶清茶,再来几碟清淡小菜即可。”
小厮看几位贵客出手阔绰,赶紧收起银两,笑盈盈的连连点头说好。
不出一会儿,桌子上便多了几碟开胃小菜和一壶清茶。
茶饭下肚,小厮收拾了碗筷,又上了一壶清茶。
过一会儿,门外又迎来一位一身白衣的客人。
小厮瞧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