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她。晚上下班各走各,一切又回归轨。
晚上到家,洗澡洗衣之后,接到桑城电话。
她看了时间,警告道:“你现在应该在上晚自习。”
桑城上去很紧张,“姐,我想问你一事。”
桑少爷喊姐。
桑絮心沉下去,他一定闯了祸。
压制住内心不安烦闷情绪,平静道:“你说。”
“……就是,嗯,……你们女孩子……”
桑絮耐心有限,想挂电话:“你把语言组织好给我打电话。”
“组织好了。”桑城怕她真把电话挂了,急忙说:“你们女孩子如果例假推迟十几天,是不是代表有怀孕风险。”
桑絮静默几秒,空气在寂然里被凝结霜,打在帘上。她声音很冷,像冰薄荷落进凉白开里,“桑城,你了是吗?”
既然问出这样话,就意味着一定做不该做事,心虚所致。
打这通电话无非是求心里安慰,让桑絮帮她承担几分愧疚;假使对方真怀孕,也能从她这里拿钱去收拾残局。毕竟这种事,哪怕家里宠他,他也免不了一顿责骂。
桑城不耐烦地发脾气:“我知道是我错,我都烦了,你就别骂我了。”
他发脾气,桑絮比他脾气更,当即开骂:“烦是你活该,你们才多年纪,你能不能管住你自己。你自己爱怎么颓废是你事情,不去祸害别女生。”
嫌她话难,桑城受不住地为自己辩解:“我们俩你情我愿地怎么了?”
“好,你们俩你情我愿去,你有跟她说你情我愿代价是十几岁怀孕吗?”桑絮怒气压不住:“不是你受伤害,你是不是还觉得好玩?”
“我没这么想。”
“你当我不知道你什么人,唯恐天下不『乱』,你还不得跟你帮狐朋狗友炫耀。”
电话端沉默,吸了两下鼻子。
他默认令桑絮气到发抖,咬牙说狠话:“你自己做好事自己负责,监护人是你爸妈,‘你情我愿’所有后果,一应找他们。”
“我就是不敢找才找你啊!”桑城越是没理越是嚣张:“我才知道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办,你能不能给我出点主意骂我啊。”
他声音里没出息地带了点哭腔,仿佛多委屈似。
桑絮骂完之后舒服一点,勉强能忍下怒火,与他说:“现在慌有什么用,明天去买验孕棒或者验孕试纸测,有结果打电话给我。”
桑城根不想面对,唉声叹气:“如果真是呢?”
桑絮嫌他烦,直接挂了。想给家里打电话,让家里人妥善解决,收到桑城消息:“我信任你才第一找你,你别害我。”
搞得谁稀罕他信任一样。
还是等确切结果出说,免得把事情变得更糟。
她为这事烦了一整晚,无心玩手机,翻了几页书,看不进去就睡下了。做了一夜噩梦,是桑城祸害女孩,人家上门求助。
隔日起才看见裴渡消息,问她有没有睡,解释说:“昨晚睡得早,没注意。”
裴渡没有回她,只在下班前,让桑絮等她。
桑絮在等待期间接到桑城电话,“怎么样?”
“吓我了,虚惊一场。”桑城上去还挺兴奋:“还没测呢,她今天例假了,就是单纯推迟。”
桑絮安下心,心有余悸地骂:“你配说这话吗?敢干这种事,我直接转告你爸妈。”
“知道了知道了。”边答得敷衍。
桑絮火气更,欲说,桑城直接将电话挂了。
她打不通,只得追加消息去:“我对你没求,只希望你底线是做负责任人。”
“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桑城回:“我是狗。”
裴渡见到她时,桑絮脸上怒气尚未完消失,黑着脸,完没有聊天欲望。
五分钟后,开车裴渡率先开口:“是不是我昨天话吓到你,给你心理负担了?”
桑絮愣了下,快速回答:“没有。”
裴渡不信,为了不让她害怕,以退为进:“你可以在下月就离开,我不会缠烂打,但你现在必须好好跟我处。”不忽冷忽热,追一步,退一步。
桑絮侧靠在副驾上,偏身子看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