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听到这样带着些强制性看着也不太有诚意的道歉,就算不生气,也不能答应的那么爽快,拿着扫帚把人直接轰出去也是可能的。
但钟医生钟一木就不是一般人,从他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往后靠了靠,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银色链子,瞟了眼挂钟的位置,两只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直到把顾南墨的脸都笑黑了,钟一木才稍微收敛了点,憋着笑,饶有兴味的看着顾南墨,意有所指地说道:“你真幽默。”
“不好意思,我的笑点有些低,一下没有控制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风趣的人了。”他说。
“这个是天生的,一时也改不掉。”他又补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对顾南墨前面那一句“我天生就这种表情”的回礼。
还挺记仇。
说顾南墨风趣这是在讽刺谁呢。
钟一木这连续一波攻击,摆明了是笑面虎类型,跟你有说有笑,但是刀刀不落下的那一种。
闻白在一旁看着直犯愁,总觉得他墨哥不善言辞,跟钟一木对上太容易吃亏,最关键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钟医生会跟顾南墨磁场那么不合。
不对,像是故意挑衅。
顾南墨只是抬了抬眼皮,也跟着往挂钟的位置看了一眼,闻白神经粗,心思大听不出来,看不明白,他却知道这位不仅仅是挑衅,或者说只是借着明面上刺你几句,然后给你点提示。
“谢谢。”
他看向闻白跟沈圩,“走吧。”
说完扭头往外走。
闻白懵了,他墨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不是还有事要做吗?怎么就直接走了,不对啊,他墨哥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管他呢,先跟上再说。
“墨哥,你等等我,事情不办了吗?你怎么就走了呢?”
他一般喊一边追了上去。
沈圩这边却没有动,只是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走到桌子前面,倾身上前,忽然眯着眼睛笑了,把关节握的咯吱咯吱响。
“钟医生平时的医患关系应该不错吧?”他问。
“在遇到你之前大家说话都挺和气的。”钟一木的目光迎上去,丝毫不惧怕。
明显的在记仇沈圩是怎么把他喊过去的事。
“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游戏是谁提出来的,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这艘船上真正负责的人是谁,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把我们这么多的人带到这个地方的,一下子失踪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不被人发现,你们就不怕吗?”
沈圩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刚刚顾南墨跟闻白在,他还要做做样子,在别人的面前他还是要表现的温和好沟通一点,现在只有他跟钟一木在,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累吗?”钟一木问。
“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
“你觉得顾南墨聪明吗?”
沈圩脸上的表情僵了下,扭头往外走。
“慢走不送。”钟一笑着说。
伸了个懒腰,手里把玩着脖子上的银色链子,自言自语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一个随船医生真的够吗?”
“或许该找船长谈谈了。”
“可是船长有空吗?”
他再次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
……
顾南墨走的很急,加上腿长,步子迈的大,闻白在后面跟的有点费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钟医生在说了那些话后,他墨哥还要说谢谢,然后就直接走了,走了其实也行吧。
说不定是他墨哥另有安排呢,他正在想着,忽然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闻白一头撞了过去,接着听到前面的人“嘶”了一声,他抬头一看,他墨哥刚包扎好的手臂被他给撞的渗出了血。
闻白连忙跳开,道歉道:“对不起墨哥,我……”
“没事,”顾南墨只是看了眼手臂,那点血对他来说还没有到可以放在心上的地步,他看着脚下的位置说道,“被人打扫干净了。”
“什么被打算干净了?”闻白同学实在是跟不上这个话题跳跃的速度。
顾南墨指着脚下的位置,解释道:“我们当时就是摔在这附近的,当时甲板上有血,现在没有了。”
血迹消失了,变得特别的干净。
他蹲下身,指腹摸着甲板上原先留下血迹的地方,滑滑的,他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是蜡油的味道。
是谁处理的这么快,他们在钟医生那里呆的时间并不算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发现到处理干净完全不合理,除非是当时他们摔倒的时候,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一切。
从他们刚离开就处理。
那又是怎么预计到他们会摔倒受伤的,总不能时刻在身上带着工具吧,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
还是说那个人一开始以为的是别人会有事,所以提前在这里等着,却没有想到是他们在这边出了事。
闻白也学着顾南墨的样子蹲在旁边看,但是他还是不太看的出来,“墨哥,会不会是船上的工作人员打扫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