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婉儿,心中此时,何等的无奈,无助,可怜!
韩夫人看到,也不劝,只陪着司马婉儿,唉声叹气了一番。
叹气罢了,韩夫人就把司马婉儿拥入怀里,轻轻拍抚着,只让司马婉儿好好去哭。
那司马婉儿,毕竟是大家闺秀,懂得事体,见韩夫人如此,若果一直这样如此哭泣,反倒是不识事体了。
嘤嘤哭完,就与韩夫人述话,只说:“以后该当如何?”
韩夫人听完,一边拍抚着司马婉儿,一边对司马婉儿说:“此也未必是个坏事?”
一句话,也说的司马婉儿不明白了起来,就问:“夫人,这话怎么讲?”
韩夫人温存的看着司马婉儿这样疑惑的问,就笑指一指司马婉儿,先说一句:“花一样的人,我若果是男人,也早早的亲了你了!”
只这一句,就把司马婉儿的眼泪说回去了。
韩夫人叹口气,就对司马婉儿说:“我们女人,实则命苦。脚缠金莲,手无缚鸡之力,若果不依附于男人,如何活命?”
韩夫人说道此处,却收了笑,不由落下泪来:“如我当年,随父谋生,哪知父亲,途中染病身亡,父亲亡故,休说活命,埋了他都是事体,无何之下,只得卖身。”
韩夫人说着,泪花连连。
“然街头之上,几人又为我命着想?泼皮无赖者,只当咱好欺负,到咱可怜之人面前捡便宜。青楼之流者,只当咱是摇钱树,趁人之危。幸得遇见太尉,太尉仁厚,帮我葬了父亲,带回这宛城。”
说道这里,夫人出口长气,抚摸了一下司马婉儿:“当今天子,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帮朝廷大员,则也三妻四妾,太尉带我入府,体贴照顾,以偏妻待我,虽是名分低些,现如今,倒也衣食无忧,人前显贵,虽坊间传言甚恶,然实却非坊间之言,当今所处情景,未为不可。”
司马婉儿见韩夫人说的真切,并不打断,只听韩夫人继续说:“曹太尉出身举子,乃是读书之人,颇知礼义廉耻,只是全为活命,方不得已,游走于官场,官场之中,人鬼岂能断分?还不是人中有鬼,鬼中有人,人鬼相混,才为官场。然太尉,对我等,却是诚心,自来到这宛城,也娶我为偏妻,未曾亏待了我。细细想来,总比流落街头,苟延残喘,为命而忧,受人凌辱,好到不知多少倍。”
韩夫人收了泪,看着司马婉儿:“男人三妻四妾,奈何就与我们女人,固执枷锁?不顾生死,只图贞洁虚名,以至于无有归宿,生死街头,此天理何在?”
说完,给司马婉儿擦拭一下泪水:“如今,太尉爱恋于你,我看,倒不如真从了太尉,做个下妻,也未为不可?如此,咱姐妹相深,也可日日相伴,不知婉儿意下如何?”
韩夫人说完,看着司马婉儿,只待司马婉儿回答。
那司马婉儿听完,也知夫人无奈,且夫人所言,也并非为虚,然则司马婉儿贞烈之心,守节之情,则断然不会改。
司马婉儿就回复韩夫人道:“夫人所言,并不为虚,然则我夫君黄一梦,生死未知,婉儿不可就此污了身子,失去贞洁。如果婉儿从了,我那夫君,将该有何颜面苟且于世?我所心不忍,情不欲。”
司马婉儿说罢,看着韩夫人,真情流露,继续道:“夫人大恩,只不必说,婉儿必心存感激,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望夫人恕我,婉儿断不能从。”
韩夫人听完,只觉司马婉儿心坚,一时难以说动,见此时司马婉儿提起黄一梦,韩夫人倒觉有话说:“婉儿夫君,那个黄一梦,在你夫妻白石山遇响马之时,只顾逃命,换了家丁衣服,丢下这如花似玉的夫人,不知所踪?若果当时情形所致,也未为不可,然时至今日,你那夫君黄一梦也未有消息,生死不明。纵然丢了你,若果活着,有情必然寻你。可如今,并未有任何消息,是不是依然心中有你,未为可知?若为此人,以命守节,岂不是负了婉儿之情,之命吗?”
韩夫人所言,句句在理,却也是为了司马婉儿。
韩夫人良苦用心,实在乃情势所迫。
司马婉儿听完,也是感激韩夫人,心中念道:“夫人真真的是家中贤妻,心中挚友。”
司马婉儿看着韩夫人,说道:“夫人所言,都是为我,然婉儿生为黄一梦之人,死为黄一梦之鬼,必然不改。”
司马婉儿此情之深,此意之坚,实无所能撼动!
韩夫人对司马婉儿肃然起敬,深感这司马婉儿,乃真真的贞洁烈女!
韩夫人心中想道:“只求这黄一梦,切莫负了婉儿。只怕,事非婉儿所愿。”
韩夫人见劝解不动,就对司马婉儿说:“婉儿,我有一个主意,如果这个主意可行,我便依了你,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司马婉儿就说:“夫人,烦请快讲。”
韩夫人就说:“我们女人,如此贞烈,固然很好,但我们并不能左右爱欲情仇,生老病死,更是不能左右自己。不如择日去了白马寺,寺院佛前,问上一问,只遵天意,不知可是不可?”
司马婉儿听完,知是韩夫人一片好心,便点头应允。
韩夫人就此回禀了曹太尉,只说司马婉儿心坚,虽有美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