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用了。”
“拿着!”
“真的不用了!我能赚钱,我开学的时候就申请了学校里的几份兼职工作,能有钱拿的。”
几番推搡之后,孙父最后终于放弃了。看着眼前执拗懂事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吧。”
父子俩说着说着的时候,校车来了。
“那我走了,你先忙着搞你作业的事情吧,学习要紧,学习要紧……受欺负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和我们说啊!”
“知道了爸!”
孙父临走前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便背着行李踏上了车。
……
那边树丛下的陈默,看着孙父拍肩膀时的小动作,轻轻的叹气了口气。
他突然有点想老陈了。
……
孙庆有很多话想说,但那一瞬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看着父亲迈上车的背影,突然出声说道:
“您别又买站票!买个硬卧吧,多花点钱,但舒服点。您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这晚上挤回去得多受罪啊。”
“又不是没挤过,我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睡哪儿不是睡,搞几张报纸,晚上往地上一铺,一夜也就将就过去了。”
孙庆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校车已然驶离了好远。
孙庆拿着那一袋子用大红塑料袋装着的糍粑,伫立在原地,不顾来往的同学投过来侧目打量的目光,就那么发呆了好半晌。
半晌后,孙庆才迈步向学校内走去。
向着给父亲发一条短信,让他坐上车的时候跟他说一声,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准备拉开拉链找手机的时候,就赫然看到书包侧兜里面的那一沓子卷成卷的新旧掺半的红一百。
孙庆颤抖着手将钱从网兜里取出来的时候,再也绷不住了。
“爸……爸,我不是说不要了嘛……你,你做莫事嘛!你做莫事把钱又偷偷塞进来我包里啊!我有钱的。”
孙庆颤抖着手把电话拨过去后,看着手里还有些余温的一千块钱,说着说着再也憋不住了,话语带上了哭腔。
“你有钱是你的,赚了就好好存着。我这是给你的,好好拿着,吃点好的……别哭,哭什么啊。”
“你给我做甚么,你回家都不舍得买个卧铺,你一下子给我一千多!”
转头看向校车离开的方向,孙庆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克制着不想发出声音,但最终还是低低的呜咽出声。泪水大滴大滴的下落着,抬起手臂去擦,却越擦越多。哭的像是个泪人。
向日葵仰望太空,等待鸟儿飞过大山上方时,才能看到爱的重量。
……
陈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最后选择悄悄的从一旁走入了校门,没有打扰,将独处消化情绪的空间留给了孙庆。
他此时有些理解孙庆为什么那么拼命地学习了。
……
没有回宿舍,陈默拎着画材顺着碧绿的湖水,缓缓地向着美术学院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兴许是真正开学的缘故,a大的学生完全体现了他们的顶尖的素养,进入开学的第一天,不论寒假是不是刚刚结束,但当开学的铃声打响时,都收放自如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中。
仿佛是a大的某种默契。
玩的时候好好玩,学的时候好好学。
与军训时周边的冷清,或者不少情侣玩闹不一样。此时湖畔边、草坪上、杨柳下都零星坐着许多捧着书籍带着在看看书的人,或是三两个复习同一个功课的人聚在一起,互相抽查着。
学校的道路上多了许多,抱着文件夹,或是书本行色匆匆的人。
“让一下!借过一下!谢谢!”
正想着,身后便传出了声音。
让开身后一个背着布包,行色匆匆向着教学楼方向跑去的学生。陈默笑着继续往前走去,看着那学生跑着还有不少纸张掉到了地上,那人囫囵捡起来,又赶紧向教学楼跑去,焦急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正还在注意着呢,身边便经过几个说外语的外国人。他们身边的z国人流利无障碍的和他们交流着。就单这么一会儿,陈默就听到了不下七八种语言。
有些他很熟悉,有些他只是能听懂。陈默侧目看着身边讲着ydl语的路过的一外国人和一个z国人,在他们走后,陈默也笑着尝试学着两人刚刚如卡碟般的弹舌。
在舌头快要打结前终于发出了那种连续弹舌的语调,陈默非常有成就感。走路的步伐都欢快了许多。
a大不愧是a大,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有种被学术的氛围包裹的感觉。也许这就是a大身为顶尖学府的原因和魅力所在。
此时的场景也终于和陈默自招时来a大看到的场景重合了起来。
进入正轨的a大,学生们都开始散发出自己光芒,自信而忙碌,眼神里都是一股灼灼其华的风采。没有军训时候的逗趣,也许是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很少再有人关注陈默的颜值。有认识的和陈默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很舒服的一个状态。陈默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