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莨盛也看着唐生,唐生也目不转睛的回视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李良盛突然就放开了掐住唐生脖子的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过了身问道:“方才是你在门外吧。”
他虽然在问她,但是不是用的疑问句而是用的肯定句。此件事情很是复杂,唐生知晓了他的秘密,而且还是这次案件的主办官员。如果查清楚后,二皇子四皇子至少要少左膀右臂。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二皇子也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把柄。怎么都是双生双死的结局。
哦不,她居然忘了,虽然大器嚷嚷着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但是再怎么着皇帝也不会真的杀自己本就稀少的几个子嗣。说不定就是单生单死的结局。
李莨盛生唐生死!
如果结果是这样,不如用身份信息来套取他的信任,反正身份信息已经泄露,先保住命再说,保住命之后马上就脱身。
这个长安,她是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想到这里,唐生看向李莨盛说到:“是我。”
李莨盛走在房间正中,用脚尖挑起落在地上的披风,披风挑在最高处就要往下落。李莨盛在披风落到身前时快准狠地伸出手,把披风抓在了手里。两手抚摸艺术品一样从披风领折中间滑向两边,然后抓住两端。
他一个旋身,披风宽大的衣摆飞扬在空中。等他站定披风已经系在了他的身上。披风轻轻的归落,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握在手里的剑,也刚好抵在她的咽喉。
这一瞬间,尘埃落定。他退却了在外面装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了他霸道阴险的一面。他随意的转着剑柄,声音低沉缓慢的问她:“你,刚才在外面听见了什么?”
唐生低垂着眼眸看着抵在自己脖子间的剑刃,思虑着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从险境中逃出。自己说什么他肯定都会怀疑,说没听见他肯定也不信。而且自己一系列反常的行为也解释不过去,不如就铤而走险,既然言语取不了他的信任,那就……
唐生在脑海里预算了一下剑尖与咽喉的位置,然后抬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剑尖本来离她脖子还有一小段距离,她这一小步迈过去,脖子直接被锋利的剑尖破开,鲜血顺着脖子就流了下来。猩红的血与雪白细嫩的脖子看起来还是挺有冲击力的,李莨盛微微伸出舌尖扫了唇畔。
唐生忽略脖子上的不适,眼睛看着李莨盛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什么也没听见二皇子肯定也不会信,但二皇子拿出把剑来唐生也不会惧怕。”
李莨盛微微动了动脖子,手中的剑尖也颤了一下,唐生差点就要本能的往后退,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退也不要失声叫出来,“二皇子刚才已经发现了唐生最大的秘密,如果二皇子说出来唐生肯定马上人头落地。虽然我手中也握住了大皇子遇害一案的一些线索,这些线索不能拉二皇子下牢狱也不能对二皇子的性命产生威胁,对二皇子来说可能就是失去左膀右臂,无足轻重只是皮毛而已。”唐生深呼吸一口气,“但二皇子你别忘了,皇上这次对大皇子遇害一案是下放了皇榜的,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看重程度。两相比较一下,事情爆出来后,二皇子虽然无性命之忧,但在皇上的心里,地位肯定跌了不止一点半点。”
唐生再进一步,剑尖完全没进了脖颈,唐生却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眨也不眨一下。
“这皇上心目之中印象不好,以后二皇子犯一丁点儿小错,皇上都会想起您以前的过错。就像滚雪球一样,小事犯多了就成了大事。怕到时候储君的位置的位置二皇子再想分一杯羹时都没机会了,所以捏死我这只小蚂蚱事小,储君之位事大。还请二皇子高抬贵手三思而后行。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李良盛倒退了两步后仰天长笑,剑刃也随着他的动作拔了出去。没了剑的阻挡,不一会儿唐生的前襟就浸湿了一大片,唐生却一动不动,任由血迹淌湿了衣襟。尽管眼前阵阵发晕,唐生还是在心里告诫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下……再等一下……
李莨盛双手杵着剑,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血流不止还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的人。
自从刚刚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她瘦削的身材突然就变得顺眼了。再配上她为了抵挡痛楚紧紧咬着嘴唇的表情。真的是我见犹怜,更何况他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呵,唐生是吧?你以为我没办法让你死前开不了一句口?我只是懒的管你罢了。”他杵着剑一步一步走到屋子正中,一个穿黑衣的人为他拉开了屋里的太师椅,他打了个响指,那穿黑衣的人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复打个响指那人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循环往复几次后,李良盛戏虐看着面色苍白的唐生说:“看吧,我身边的这种人还很多,就像你说的一样。要你的命,就如碾死一只蚂蚱一样简单,让你说不出话很简单,可我却不想那么做。”
唐生轻咳两声,“殿下,我并不是说威胁你。我只是在保命而已。如果能选择,我也不想这样。”
李良胜挑了挑眉:“哦?那爷给你个选择吧。跟我回府,爷养着你。成为爷的人,爷不就不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