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日益繁华，主街道拓宽用青石板铺路，街道边上是些茶室酒楼等，有的楼前摆着些卖零碎的小摊。
宽敞处可容十余马车同行。你要说具体十几辆？这还没人出行那么风光过，所以这主街道还没有同时接纳过十匹马车同行，不过有好事的聪明人算过，这主街道能并排十六辆马车。
平日里最热闹的节日摆些江湖卖艺的摊子，一堆一堆的人观看不走动，身后的街道都还能供行人舒服的行走。
可今天，望着前方热闹拥堵的街道，一身灰暗丫鬟装的唐生疑惑不已。
这是……？
逮住一个边缘的姑娘，唐生笑着问道：“姑娘，这儿为什么这么热闹？”
那姑娘被人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一张土黄土黄的脸和一身下等丫鬟打扮的人脸上露出不悦。
“哪儿来的小丫鬟，去去去，来凑什么热闹！”
说完不再管唐生又热衷的望着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些人这么疯狂。
本想去这条街最后面的女性用品店买些东西的唐生再次看了一眼水泄不通的街道，想着要不算了，反正赵茗温给她放了几天假明天再来也可以。
当她想返回时，越来越多的女子从远处汇聚而来，脸上兴奋表情狂热。
大有现代粉丝见偶像的派头。
可比现代又差了些味道。
当她一路说着借过一路往来处去时，“哐”的一声铜锣敲响。
唐生再礼貌也挪不动半步。
少女们拥挤带着她向前走去。
“肃静！”
隐约冒头的高台上有个人大声喊道：“感谢今日前来的小姐，想必在站的各位都知道今日是我慕府二公子抛绣球娶亲的……”
慕府二公子？慕十已？
是她知道的那个慕府少年将军？
而且这抛绣球不是姑娘的事吗？
高台上还在说着，“是这样的，现二公子给不知情不愿意的姑娘一点时间离开现场。半柱香后开始抛绣球。绣球停留手上一柱香者则为接住绣球。”
“好，现香以点燃，要离去的姑娘都可走了。”
唐生听见这话跟着不知情的人群向前离去，不过由于人太多，行进的速度很是缓慢。
搭建的高台前方三楼的独立厢房里几位锦袍男子把下方情况尽收眼底。
其中一人笑道：“慕十已，看看，待会还有几个人接你的绣球。”
“十已，不要听他瞎说，我看今天京城里的姑娘都过来了。待会你尽管看，跟兄弟说一声兄弟让姑娘直接抱着绣球，其他人摸都摸不着那绣球一点边。”
“唉，快看，那边走的人有人摔倒了。”
“十已，看来你慕府二公子有如洪水猛兽啊，把姑娘吓的都走了。”
“唉，那灰衣小仆不错。”
“是不错，这处理事情有几分手段。骚乱一下就平复了。”
“可惜了，看穿着打扮就不是个美人。不然身份就算低点也能纳个妾。”
“未可。”
这声未可一出，厢房里马上静了下来。
说话的人一身素黑锦袍，袖边用金色丝线绣了祥云图案。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的圆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配饰。衣着朴素，但身份可不一般。
衣着虽简便可人却不简单，他可是当今圣上的长子。
太子之位最热门的候选人。
李莨庭！
“莨庭此话怎讲？”
一锦衣公子问道，李莨庭却笑而不语。几人也不知他这未可是说这姑娘美还是说就算她丑也可纳妾。
见李莨庭不想说几人也不再追问，很快又发现了其他更有趣的谈论起来。
李莨庭之所以说未可是觉的那灰衣女子长的美丽。
他天生聪慧，有过目不忘本事，见过的人不注意去记也能记的清楚。而那个灰衣小仆的背影有些眼熟，而他平日极少与女子接触，一般接触都是在皇宫宴会上。
能去宴会的女子都有些背景，且都不丑。
这灰衣女子估计是故意扮丑瞒着家里出来偷玩的。
“十已，香然居的红梅姑娘居然也来了！”
“还有京城第一才女陆鹭也来了，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受欢迎。”
“是啊，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都来了，十已何不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你们别说了，时间要到了。”
“好，十已看上哪个了先说，是陆鹭还是红梅，兄弟给你保驾护航。”
慕十已有点不适应这些人的自来熟，但是行军生涯让他练就了内心波涛汹涌面上风平浪静，对于好友的跟班说的话一笑置之。
李莨庭看出好友的不自在，对着几人挥挥手，让几人先出去。抛绣球最精彩的环节就要开始了，现在出去几人不情不愿，但是李莨庭发话又不敢说什么。况且他们还要依附他。
几人走光，下面香炉里香也过半。李莨庭嬉笑看着慕十已：“你小子可是开了先例，一个大男人抛绣球。”
慕十已靠在窗口不悲不喜看着下方，早春的风带着丝甜腻的味道抚过落在脸上的碎发，给他阳光的面容上添了几分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