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白捏着仅有的十块钱上了车。
“上车买票——全程五元。”
舒白递过钱去时,明显看到售票员别有深意的一眼。或许他现在看起来很像劳改犯吧,舒白苦涩的想到。
车走走停停,舒白心一跳一停。窗外风景逐渐热闹起来。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上来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小孩。舒白赶紧起来。女人含笑说了声谢谢。
舒白局促笑笑,好久不与平常人交道,他几乎忘了该有的回礼。
“哥哥——”女人怀里的小孩睁着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他。
“嗯,对了,这是哥哥。”女人似乎很鼓励孩子。
小孩喊着,伸出手来想牵舒白的手。舒白下意识把手往身后一藏。
“哥哥——”小孩还在喊。
舒白动动喉结,额间冒汗。面对小孩伸出的手,他不敢伸出手去,怕自己一身狱气平白沾染了这美好。
“嗯,哥哥,你看,哥哥多帅呀,心也好,咱们以后也要向哥哥一样帅,好不好。”女人含笑,脸贴在小孩脸上。
小孩还是睁着纯净的眼神,伸着手想要抓舒白的衣服。
舒白心里慌乱,在小孩快要靠近时,公交车停到了一个站。舒白一个转身,冲下了车,急急的往人行道上走去。
晚霞褪去了一半,剩下残破的片段。
舒白靠在路边的杨柳树上,闭上眼神,心里极度疲累。
“小伙子,这个树刚打了驱虫药,靠不得哦。”一位路过的老大爷好心提醒道。
舒白一个弹起身,木讷的向大爷点头致谢。往旁边店里的钟上一看,立即迈开腿,向她家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