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搁村子里,也不出门,都穿着带毛领子的好衣服,烧火做饭的,那肯定得弄脏,可人家富裕了,不在乎!
而她自己呢?
她不止一次听见村子里的人闲磕牙提到她自己。
“你们说,迟家那个老婆子,这是个什么倒霉玩意,那么大年纪好不容易生个儿子,结果儿子进去了,儿媳妇还得靠着她所谓的‘仇家’过活……”
“他俩口子,俩老东西,也不挣分钱,见天的就知道哎呦哟的嚎,嚎啥?嚎能嚎出钱来?”
“再过两年孩子都快上小学了,燕儿一个残疾的,还得养着老头老太太,俩人真不害臊!”
“唉,真是可怜了燕儿,除了缺条胳膊,她哪哪都不错……”
旁人嘴上磕磕牙,说说也就过去了。
可搁徐奶奶耳朵听见,真是揪心的疼啊!
浑浑噩噩这几年,她怨她恨。
她最心疼的儿子,视作命根一样的宝贝蛋子,就因为康红梅进去了,她咋能不恨?
明明康红梅啥事没有!
明明她过得比村里谁都好!
咋就不愿放过她的儿子!
什么几十年的老姐妹!
想到这,徐奶奶觉得自己又忍不下去了,她咬了咬牙,收了脸上的褶皱,随口聊了两句天气,又拿腿走了。
康红梅莫名其妙的,撸了撸吃完肉块凑过来的小黑。
这是咋个意思?
爱啥意思啥意思,她又不欠她们家迟宝军,拉个脸给谁看呢!
什么玩意!
燕儿是个好女人,即使因为一条胳膊不方便,没选上厂子的员工,康红梅也得暗自叹一声。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