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暴露了自己的桃花眼,李珍妮觉得失态了很不好意思,就用急迫的语气掩饰:
“着急的!我很着急的!您要是不说帐号,我明天就扛着现金放您门口了!”
叶瀚亭难掩心中的失落,眼前这个女子似乎真的只是和妻子相像而已,从体型到气质都与当年的她不同。
可是刚才,这女子对孩子们温柔地说出那句“都是妈妈不好“时,那一瞬间,她的眉眼,她的声音,他真的以为那就是她!
他扬起了手,谢北贴近来,听老板嘱咐了一句,便很快拿来一部手机,将一个二维码显示在李珍妮面前:“您向这里转帐吧!”
李珍妮刷了码,只见向对方转账的页面里,对方的名字上写着“高珍珍”。
意识到拥有这个名字的女生一定是那男人的亡妻,她操作的手指颤抖了,想问,但一看那男人沉着又深情地望着她,就只能躲闪眼神。
“好了!我带孩子们走了!”她装好手机,将棋盘前和拳击柱前的两个儿子拉到手里:
“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让翰翰给你打电话,我们保证安安静静地消失!”
说完便拉着两个孩子朝门口走,殊不知“安安静静地消失”几个字,让叶瀚亭的心都快裂开了。
“等等!”他用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唤住了他们。
李珍妮很不情愿地停步,回头看他。
“你手臂流血了!”叶瀚亭指了指她的胳膊,对她身边的小孩儿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去拿药箱过来!”
李司庭声若洪钟地惊喊:“妈妈你怎么流血啦!”连忙和哥哥一起顺着保镖叔叔的指引去取药箱。
李珍妮想说“不需要”,但见那男人手抚心口,旁边的保镖大助惊慌地递过一瓶粉色的药剂,她的神态慌了,这男人怕不是非但看上去有点老,身体还不好?
她没敢轻举妄动,怕自己的举动惹得那男人激动,毕竟说她长得想他亡妻,万一惹激动了出事她可担待不起。
两个小孩子对妈妈是真心心疼的,一个拉着一个推着,让她坐到沙发上,叶瀚亭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胳膊看了看。
“摔跤了?”他问。
李司庭再次咋呼起来:“妈妈你怎么又摔跤了?你还是大人呢,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
叶瀚亭拿起消毒棉抬眸看了她一眼,李珍妮觉得很失礼,转头低声制止小儿子:
“小孩子别胡说!一点小伤而已,你要真不放心妈妈,就给我平静两天,少惹祸!”
小孩子看不出妈妈的尴尬,李司庭直解释:“我没胡说,回国的时候在机场你刚下飞机就摔了一跤,特别疼,哭的可伤心了……”
李珍妮急得直拍小儿子壮壮的小腿。
小儿子刚闭了嘴,大儿子给叶瀚亭又递过去一个药棉,平静地说:“在意大利上飞机的时候也摔跤了……”
李珍妮趴过去一把捂住了李司翰的小嘴,讪讪地跟叶瀚亭解释:“都是小伤!小伤嘶……”
叶瀚亭没有说话,只把消毒棉覆在伤口上轻轻擦拭。
消好毒,得凉着伤口,两个小孩子爬上去呼呼地对着未风干的碘伏吹气。
叶瀚亭举着她的手臂,看到她手臂上一片弄脏的印记,便放手,对她说:“去洗洗!”
李珍妮赶紧起身去洗手间,走到偌大的正厅中间,忽然停住脚步,转了两圈,问:“洗手间在哪儿?”
叶瀚亭原本重燃希望的炙热目光突然就暗淡了,他抬手指着她身后:“就在你刚去的方向!”
这洗手间比她家里的客厅还大,李珍妮放下包,对着镜子长出了一口气。
她把手臂洗干净,顺带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反反复复照了照自己那张娃娃脸,把黑框眼镜重新戴好。
整理好一切,一开门,与那男人一双深情眼撞了个正着,男人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李珍妮左出也不是,右出也不行,竟被他长腿一跨,给重新逼回了洗手间里。
他把门关上的时候,李珍妮打了个机灵,黑框下的眼睛频繁眨动,看上去就惶恐。
叶瀚亭站在她面前,能平静地开口说话并不容易,他沉沉地说:“你们母子三人,孩子喊我伯伯,妈妈喊我大叔!合适么?”
珍妮眼珠一转:“好像是……不太合适!冒犯你了!”
叶瀚亭拿出自己的名片递到她眼前,李珍妮瞪大了眼睛接过来,第一次见到金制的名片,翻看了好几遍,然后才注视那上面的名字。
“叶瀚亭?”她喃喃着,一抬眼但见男人深邃而炙灼的眼眸,又来了,她抚额,男人这种注视相当致命。
她连忙低头找出自己的名片双手奉上:“我叫李珍妮!”
叶瀚亭看也不看地把名片揣进自己兜里,将她抵到水池边,抬手便摘了她的眼镜。
李珍妮后梗着脖子,眯着眼睛,想拿回眼镜,又迫于压力。
他身材高挺,居高临下,虽然有点瘦,但隐含的贵气和气势却令人压力骤增。
他就那么一直望着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眼睛窥探她的灵魂。
这种带着巨大压力的霸道深情,让李珍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