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妈妈瞪大了眼睛,惊愕又抱歉:“我和他的妻子长得很像吗?”
“非常像!”薇薇安的神色也悲伤了,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解释道:
“除了性格和外形上有一点差距,看上去非常像!您原谅一个丈夫对妻子痴痴了六年的思念吧!我替老板向您道歉!”
年轻妈妈显出同情之色,再转头看那男人时,就对那灼灼的目光理解了。
她小心地挪着步子过去,推了推眼镜,仰头对那仪态威严却又灼灼深情的男人说:“那个……这位大叔……您真的认错人了……我很抱歉……请节哀!”
她竟然对他说节哀?叶瀚亭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薄唇微启,似乎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压抑下翻涌的情绪,绅士而悲伤地沉声应道:“是我失态!让你见笑了!”
年轻妈妈晃了晃手中的收据,神态同情,语调感激:“这个我很感谢您!能不能留一个您的账户,我好把钱还给您!”
弟弟原本被伯伯对妈妈的拥抱惊到了,因为伯伯帮他们解了围,觉得伯伯不是坏人,所以忍住没上去揍他,这会儿一看妈妈要还钱,有点绷不住了。
拉着妈妈的衣角说:“妈妈!不用还!伯伯是和哥哥做了个生意,买了我的记过本的!哥哥说生意场上愿买愿卖,公平交易,不用赔偿的!”
年轻妈妈皱着眉头,低首捏着小儿子的下巴疯狂地晃动:“小闯祸精闭嘴吧你!还好意思提你的记过本!”
叶瀚亭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是与妻子孕期时温柔悲伤的风格迥然不同,反倒与他初见她时的少女明媚异曲同工。
正想着,他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扯动了,一低头,小哥哥正仰头望着他,他作势蹲下来。
小哥哥说:“伯伯!我们签过字了,你说话算数吗?”
叶瀚亭强忍着才没抬手去抚摸这小萝卜的头,他语调沉沉地说:“算数!”
“我妈妈刚回国,才找到工作,手头没那么多钱,让她分期还钱给你行吗?按照银行利率的双倍给你付利息,还清后,你能把我弟弟的记过本再还给我吗?”
这番逻辑清晰的请求,让人惊异,但看看他妈妈和弟弟同时瞪起来的大眼睛,又忍不住有点同情这小男孩被迫的早熟。
叶瀚亭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很郑重地说:“看来我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一场生意人之间的对话!”
小哥哥一听这话,意识到即将到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稚嫩的小脸是充满了责任感的严肃。
可年轻妈妈不给机会,慌忙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我觉得还是不用了!一个记错本也没有特别重要!”
她取出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您方便的时候把帐号发给我,我会立即把钱打给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也不容对方应声,就慌忙拉着孩子们朝电梯走,两个小朋友掩饰不住失落,弟弟更是按捺不住,洪亮地问:
“妈妈!伯伯说要和哥哥进行一场生意人之间的对话,你为什么要拉我们走?”
“不赶紧走,要留下来花双倍利息买回记过本吗?你那个小破本妈妈一分钱都不想多花!”
小哥哥:“可这是我第一次能和大人谈生意的机会!”
妈妈:“你没听到人家话里还有一个前缀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吗?生意要紧还是命要紧?”
弟弟:“防卫守则第十二条,置身闹市最安全,任何试图把你从人群中单独带走的陌生人都是坏人!”
妈妈:“正解!”
两个小朋友飞快地迈着小短腿费劲地跟着母亲急促的步伐,留下一串有趣的对话,混进了人流中。
叶瀚亭急迫地想要追上去,却脚步虚浮地晃了晃身体,谢北连忙取出药瓶递过去:“总裁!您不能激动!”
叶瀚亭嫌恶地将那药水推回去:“去查一下!不要惊动他们!”
“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谢北看着手中没递出去药瓶,有点担心。
“还有……”叶瀚亭捂着闷闷的胸口,转头对着助理们沉沉地问:“我显得很老吗?”
谢北:“……”
薇薇安:“……”
很快,叶瀚亭就拿到了母子三人的护照信息:
Jeannie Rizzo(珍妮.里佐),华裔意大利籍,二十六岁,中文名李珍妮,一年期工作签证,就职单位是盛天娱乐公司,落地日期两周前,租住地址为锦城嘉园。
随行两名亲属,分别是大儿子Johnnie Rizzo (约翰.里佐),四岁六个月,中文名李司翰;小儿子Justin Rizzo (贾斯汀.里佐),四岁六个月,中文名李司庭。
两个孩子于上周刚刚入读锦城国际幼儿园中班。
这基础信息令他失望!母子三人的年龄都和他妻儿亡故的时间不符。
但三个人的名字重重地敲击了叶瀚亭的心脏!
李珍妮?李司翰?李司庭?他们到底是谁?
难道是妻儿的化身?是没日没夜的祈祷得到了上天的可怜了吗?
……
第二天清晨,李珍妮将俩儿子送进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