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娴担心极了,她紧紧地揽着高珍珍,在保镖们组成的人墙里一起向前推进。
哭喊声夹杂着记者无情的问话声,夹带着频繁闪烁的闪光灯,场面越来越混乱,保镖们向外突围的速度极其慢,一筹莫展之时,只见一个黑衣男人冲破人群,拉着领头保镖的衣领大喊:“不要向外冲!退回去!”
领头保镖迅速组织,现场瞬息变化,张静娴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紧紧揽着一直在神志失控边缘的珍珍,等终于能回神的时候,她们已经被保镖们重新带回了主办公区的安全房里。
只见高高壮壮的领头保镖,正低着头被那位黑衣男人教训。
“阿强啊!本少国外旅居两年,没空教育你,业务退步成什么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提前没有部署吗?”
“卓少!”阿强手背后低着头:“是我疏忽了!夫人今天是临时的行程,没想到会有这种关联的人来捣乱!只防备了各路媒体!”
萧卓难得严肃严厉:“我看是叶总给你们铺的路太顺畅了!别忘了自己的本职!居安思危!你是做保卫工作的,不是小跟班的,对自己的业务要有敬畏感!”
威武的阿强在萧卓面前显得有点憨憨的说:“我错了!”
萧卓对他摆了摆手,阿强退到一边,萧卓对着惊色未定的高珍珍,严肃的神态忽而就飞扬了起来,扬着声调问候:“终于见面了,小弟妹?”
高珍珍缓缓抬头,眼神有些空洞,她的思想和灵魂,还沉浸在愤怒悲哀、惶恐无措中。
萧卓见她这副样子,愣了一下,知道她被吓坏了,连忙收了轻佻,庄重起来:“我叫萧卓,是瀚亭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初次见面冒犯了,不用害怕,我会帮你解围!”
高珍珍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可脑子里又一时没办法思考他的话,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珍珍!珍珍!”张静娴揽着珍珍,试图换回她的思想,见她一时茫然,一咬牙,自己对上了萧卓的眼,轻轻问:“萧先生让我们退回来,是有什么高见吗?”
萧卓眉头一沉:“临时行程能被这么大规模的堵截,说明对方早就布置好了,你们一路冲出去,一定会中了人家的圈套,制造更大的新闻!”
萧卓边说着,边看着张静娴高贵大方的仪态和温婉美丽的容颜,不禁又轻佻地扬起了眉眼:“这位小姐这么冲动地把我小弟妹带出庄园,没想到会这么精彩的经历吧!”
张静娴闻言,秀眉紧蹙,柔美的声调里带着怒气:“你怀疑我?”
这一怒问,惊醒了高珍珍,珍珍恍惚间喊了一声“静娴!”,反而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后,对萧卓说:“不要怀疑静娴!静娴是我的朋友!”
惊魂未定,不安地几乎不能思考,但听到好友被怀疑,却能立即捕捉,将好友护在身后,这位小弟妹果然挺有个性,萧卓笑道:“不敢!二位是好朋友,我可不敢乱怀疑!”
这男人英朗锐意,神色轻佻却并不无礼,也可以说是一种洒脱,是高珍珍从未见过的那种人,她集中精神将他打量着,警觉又疑惑地对保镖问道:“阿强,你们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阿强严肃地介绍:“夫人放心,这位是卓少,是总裁最信任的朋友!”
萧卓笑得很稳:“你们刚回江川那晚,我大半夜把他从床上拉起来陪我,搞得他一夜未归,小弟妹不会记我的仇吧!”
此言一出,珍珍觉得心口被闷击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
原来叶瀚亭当晚真的是去会见老朋友了!原来他对她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三四天的误会被解除了,可珍珍却并未觉得开心,反而心里有点痛!
萧卓看不出来对方这些心里活动,只大方地说:“这笔账你可以先给我记上,等我设宴招待弟妹的时候先自罚三杯怎么样?”
高珍珍张了张口,却更悲伤,说不出话来。
张静娴却能读懂她悲伤的神情,有些可怜这个磨难缠身的女人,她扬首,秀目直瞪着萧卓:“萧先生请自重一下好吗?珍珍惊情未定,哪有心思和你开玩笑!”
上流名媛之间的友情,萧卓见得多了,但像张静娴和高珍珍这样不太匹配的友情,他却是没见过,特别是高珍珍目前的身份和背景,按照常理,是会被上流大小姐们各种明的暗的去孤立的。
他挑着眉,兴致盎然道:“既然是好朋友,静娴小姐一定乐意帮忙了!”
张静娴不假思索坦率地说:“当然!我当然会倾尽全力去帮她!毕竟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珍珍会遇上这么多接连的麻烦!小看了周围人对她的恶意!我看萧先生胸有成竹,看来已经早有计划了!”
萧卓笑道:“只需你和我的小弟妹两位互换一下装束,其余的我来安排!”
张静娴一听,就明白萧卓的意思是要用障眼法,拉着珍珍就去里面的更衣室,珍珍紧紧拉着静娴的手,反对这个提议,静娴却以怕被叶总追责的理由坚持,珍珍还在踌躇,却被张静娴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
萧卓联系大厦物业,通过监控检查,安排了记者最少的两个出口,让阿强单独带着高珍珍走地下车库出口,而他则在保镖的簇拥下护着张静娴走了地上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