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根本帮不上忙。
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彼此靠近,旁人就算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可陈志还是忍不住,说:“总裁才29岁,不算大年纪,生意上经历了那么多血雨腥风的时刻,都应付自如,可最近这段日子,却像老了十岁似的,我们看了都心疼……夫人您多担待!”
高珍珍眨着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深意。
陈志一想到,确认高珍珍失踪的时候,总裁暴怒得高烧飙升到40度,急得满世界安排找人,连续挂断林紫薇若干电话,最后干脆给林紫薇找了个新加坡的项目,直接把她打发到新加坡去了。
这冲动暴怒不顾一切的样子,仿若当年林紫薇失踪重现,只是换了个人,又好像不只是换了个人而已。
陈志摇摇头说:“总裁的心思,我们也猜不透,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轻易放弃!”
高珍珍第一次听这位严肃的助理说这么多话,还没想好怎么回应,便见陈志礼貌地抬手示意道:“夫人进去吧,别让总裁等时间长了!”
这栋别院面积不大,却结合了宁城山水特色,显得非常优雅,院墙铺满了翠挺的绿竹,一条甬道在院子中间穿过,两边是错落有致的绿植花卉。
高珍珍挪着步子走进厅门,还好叶瀚亭没在客厅里,她松了口气,缓缓地参观简约别致的室内环境。
很快就有清洁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见到高珍珍后都会有礼貌地问候“夫人好!”。
高珍珍很不好意思。
如果有人用她的丑闻和背景对比总裁夫人的身份攻击她,她往往会倔强地立起一身刺!
但如果人们都这么友好,就会击中她的尴尬和自卑,总觉得自己名不副实!
她微笑着回应,然后很快便颔首,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位中年面善的女人从厨房走出来,对高珍珍问好,然后又问她身后的陈志:“陈先生!已经过午了,需要现在开饭吗?”
高珍珍转头看,只见陈志正拿着一摞文件朝楼梯走,他停在楼梯边上,对人说:“刘姨!夫人在呢,这几天家里的事都由夫人做主!”
刘姨笑眯眯地称好,连忙问珍珍:“夫人,立即开饭吗?”
这弄得高珍珍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这里的主人。
但见陈志不再多说直接上楼了,厨房里的人都在等着,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就准备到十分钟内能立即开饭的程度吧!”
刘姨豁然开朗,连说“明白明白”,便吩咐厨房去准备了。
一楼有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一个茶室,高珍珍磨磨蹭蹭地满屋子踱步,心里一直想着是等着叶瀚亭开口骂,还是自己主动上楼去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茶台上有微型的涓涓流水盘,她听着那汩汩的水声,心中思量了很久,终究还是败在了对那男人的畏惧上,谁让他这会儿在楼上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半点动静都没有。
母亲意外过世的事情,对所有经事的人来说,似乎都打击太大,大家都变了,但又说不清哪里变了。
如果他紧紧相逼,她倒可以肆意回击,毕竟她早就决定痛断当下,重新过自己的人生。
偏偏他现在一言不发,把她放在太阳下晒着,放进温水里泡着,弄得她总觉得有所亏欠。
高珍珍摸索到楼梯口,叹了口气,抬脚上楼。
二楼有好几个房间,在楼道尽头,她透过一扇敞开的房门,看到里面正在批阅文件的叶瀚亭,只他一人,陈志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换了休闲的衣服,看来今天是不打算再出门了。
高珍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走进去,这是一间简洁干净的书房,不似江川那边的霸气压抑。
但老板桌前的叶瀚亭,依然笼罩着沉闷的气势。
他眉头微皱,手中执笔,翻看文件,偶尔签字。
高珍珍走到老板桌前,低头支吾着发出声音:“叶先生!对不起!”
啪!笔扔在了文件上!
叶瀚亭抬头,眉心凝结,神态深重。
高珍珍瞟了一眼,赶紧又收回视线,他的眼神太深刻,她害怕那是对她的厌恶,也害怕那是对她的鄙夷,怕看多了自己会心痛,便不敢再多看一眼。
叶瀚亭凝视她很久,才动了动嘴唇:“你对不起我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是想象中的冷硬愤怒,只是有些嘶哑,高珍珍突然想起离开前的最后时刻,他给她讲述童年回忆时,那种淡淡温和的语气,心里某块地方突然柔软了。
紧接着,林紫薇推门而进的情形清晰起来,高珍珍一个激灵,不再妄想。
她轻声解释:“没和你说一声,就离开了!我本来是给陈志打电话要他送我回医院的!”
叶瀚亭纠结的眉心挂上了愠怒的阴影:“是林紫薇让你离开的?”
这问话有点意外,高珍珍抬眼看他,忙说:“不是!是我自己觉得尴尬才离开的!”
这个回答似乎也让叶瀚亭有点意外!他闻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在她面前,沉稳地盯着她片刻,说:“你不是挺有派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