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要失去孩子了,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不要怕,如果能就这样随着缘分告别,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动声色地隐瞒了腹痛的症状,看叶仲南冲她冷蔑地笑:“等你到了美国,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高珍珍这个人了,到时候那些证件就跟废纸一样,我劝你趁早把它们都给忘了!”
能把她悄无声息地带来宁城,叶仲南必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高珍珍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整天都处在茫然无措的思考中。
过去一个月,她公开出现,参与代言活动,几乎成了公众人物,尽管现在过瘦,不化妆的话轻易认不出来,但叶仲南要把她带走也绝对不会高调进行。
而她也不能高调求救,既不会有机会,就算成功,在各方面也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到了晚上,她在床上辗转反复睡不着,便起身,悄悄在别墅里溜达,看看有没有被忽略的地形可以被她利用,尽管这想法幼稚又可笑。
漏洞没有找到,却发现有个房间开着昏黄的灯,叶仲南的声音传出来,高珍珍贴着墙边隐约听到他在与人通电话。
他的语气充满了得意的蔑视:“他动用那么多资源去找高珍珍?真是个疯子!既然这么在乎,何必虐待人家!我看高珍珍在我这生活得不错,不吵不闹也没说逃跑,还挺省心!”
珍珍心头一紧,那个“他”是谁?会是叶瀚亭吗?他会关心自己的失踪吗?
过了一会儿,叶仲南又开口:“你不用威胁我,只要高珍珍和我一起到美国,我会把剩下的学业搞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着急!”
珍珍困惑地皱眉,原来叶仲南还有学业未完成!
过了一会儿,叶仲南突然咬牙切齿起来:“我承认叶瀚亭是很厉害,所以我要找到他的软肋,没有软肋,我就给他制造软肋……”
高珍珍大惊,在心跳急速的冲击下,小腹突然再次疼痛,她咬着牙小心翼翼地离开。
回到卧房,她撑着卫生间的门框,手覆在小腹上,耳边回响着叶仲南那句“软肋”,“制造软肋”!
高珍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为叶瀚亭的软肋的,但这个孩子如果出生了,也许真会成为他的软肋!
原来叶仲南不是要带走她,而是要带走叶瀚亭的孩子。
这么一想,她心里积郁伤痛,小腹猛地抽痛一下,她感觉不妙,直到看着厕纸上带着些许鲜红,终于止不住愤懑和无措,滚滚落泪!
如果这个孩子注定不会快乐幸福,如果孩子注定会成为亲族恩怨的牺牲品,如果人生本来就艰难困苦,那他来到这个世界该会多遗憾啊!
高珍珍平躺在床上,将手覆在小腹上,深夜无声,她颤栗地感受这个小生命慢慢流逝。
暗夜时刻,叶仲南突然推门而进,缓缓在她身边躺下了。
高珍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暗夜中轻问:“你……要睡在这吗?”
“嗯!”叶仲南闷哼了一声。
“房子这么大,你能不能去别的房间睡?”
“这是我的家,我爱睡哪睡哪,轮不着你安排!”叶仲南说着,突然转头,在暗夜中看着她,嘲谑道:“你怕什么?就算我要对你怎么样…..也会等孩子安全无恙的时候再说!”
高珍珍僵持不动,小声说:“至少今天晚上能去别的房间睡吗?”
“笑话!今天我去别的房间睡了,明天你还能找什么借口赶我走?”
珍珍沉默地僵持着,叶仲南曾经目睹过自己父母惨遭不幸的画面,童年的悲惨是一生无法治愈的,她不应该让他再参与一个新生命静悄悄的流逝。
叶仲南在黑暗中伸过一只手来,到跟前的时候却只给她盖了盖被子,冷嘲着说:“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见她的身体特别僵硬,以为她是太过害怕了,就又沉声安慰了一句:“等你睡着我就出去!”
有了这句保证,高珍珍突然觉得身体疲惫极了,原本就该接受保胎治疗和营养支持,却又经历长途跋涉和郁闷焦灼,她已经能猜到结局了。
她想:那就闭上眼睛吧!到了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夜太漫长了,仿佛无穷无尽,直到她整个身体感觉到腾空的感觉,才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叶仲南抱进了黑暗的夜色里。
“叶仲南!你干什么?”高珍珍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看到他冲出院子,车子正停在外面。
“干什么?你流血了!你说干什么?”叶仲南的语调几乎是暴怒的,但将她放进车内的动作却极致轻缓!
高珍珍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叶仲南看着她愣了一下,总不能说他离开前去上了个厕所,看到马桶里的带血的厕纸才发现问题的吧,这原因他说不出口,只挤进车里坐在他身边,对司机怒道:“去医院!快点!”
车子在夜里疾行,叶仲南忍着怒气,沉声质问:“你疯了吗?发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难怪你让我去别的房间睡,还特别强调今天!等明天天一亮,我看你人都要没了!”
谁说保护孩子是母亲与生俱来的本性?对22岁初尝禁果结下恶缘的高珍珍来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