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乖巧点头:“好!”
殷怀玺又道:“宅子里安排了一百精兵,个个身手了得,以一挡十不成问题,殷十无法解决的事情,你就交给他们出面,可别委屈了自己。”
虞幼窈心中感动:“好,我们幽州见。”
这时,王氏看完了宅子,回到花厅。
殷怀玺提了殷十。
听说是寻来保护虞幼窈的安全,王氏自然没有意见,见时辰不早了,就带虞幼窈回去了。
殷怀玺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渐驶出了巷子,吩咐长安:“去打听一下青津果,顺便买些回来。”
他倒要看看青津果,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会一儿,长安去而复返。
并且带回了一包青津果:“是一种甘草蜜饯,配以中药甘草、糖水制成,药食两用。”
殷怀玺若有所思,将一块沾了糖霜的青黄果肉吃进嘴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甜滋味,刺激他唾液分泌,只觉得津香弥喉,神清气爽,待一块果肉吃下,依然齿颊留香,芳香四溢。
有点像他之前吃过的青梅,可滋味比青梅要更醇厚,青梅酸涩弥甜,青津果却酸甜可口。
殷怀玺倏然明白了,为什么虞幼窈会问他,有没有吃过青津果。
青津果似青梅,却比青梅酸甜醇厚。
“我觉得很好吃,很喜欢。”虞幼窈已经给了含蓄又隐晦的回应。
懵懂的小青梅,开窍了。
是羞颜初开的,小青果。
回了谢府,虞幼窈带了殷十,拜见了外祖母。
谢老太太点点头:“既然是你表哥安排的人,想来也没有问题,就留在你身边,”虞幼窈身份也贵重,到底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们不同,倒是谢府疏忽了:“府里安置了不少护院,以后出门带几个护院也更周全些。”
倒是不担心有什么危险。
还是担心,遇到了像贾长风那样不长眼睛的冲撞了小窈儿。
小窈儿身份贵重,史上封了宗亲爵位的外臣之女,几乎都嫁进了宗室里,宗室里规矩大,多注意些也是好的。
谢老太太转了话,问起虞幼窈今儿出门的见闻。
虞幼窈眼儿一亮,小嘴儿叭叭地说了许多,在街上的见闻,小脸儿也因为太过兴奋染上了嫣红。
等话儿说完,她巴巴地看着外祖母,眨了眨眼儿:“外祖母,您教我做生意吧!”
泉州处处是商机,而她更是身怀宝山,她现在不急着去赚钱,而是要学习,怎么样将这座宝山利用挖掘,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谢老太太一听就乐了:“行,先挑几本有关经商的书籍,你自己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过来问我。”
虞幼窈会看账、查账,也精通管理和治事。
这两年来,虞幼窈名下的产业,都是她自己在打理,生意上的事不需要她出马,可铺面上的经营,都是她在幕后管理。
尤其她那一套将权职下放到铺面,由铺面自我经营,自负盈亏,赏罚分明的管理手段,省心又省力的同时,也促进了店铺良性竞争。
谢府的许多铺面也在用。
做生意的管理和手段,虞幼窈是不缺的。
缺的只是对做生意的认知和实践。
虞幼窈陪着外祖父和外祖母用了晚膳,临走的时候,春晓捧了一摞的书,足有五六本那么多。
到了第二日,殷怀玺来向谢府辞行,并带来了为虞幼窈准备的礼物,都是一些新鲜的果物,吃食。
谢府自要设宴,为他送行。
虞幼窈没有出席,这在殷怀玺预料之中,不过殷怀玺临走时,经过谢府的水云亭,却听到了一曲《阳关三叠》送别曲,婉转幽切,情真意切。
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
商参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
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
噫!
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殷怀玺驻足聆耳。
送殷怀玺出门的谢景流,也不觉合上了折扇。
一首曲子,反复弹奏了三次,琴音凄切幽咽,音渐慢,声渐弱,却余音绕怀,留恋不去,唯余嗟叹。
殷怀玺大步走进了水云亭。
虞幼窈一身雪缎裙子,跪坐在琴案前,神仙髻斜斜地绾在头上,只是一根银步摇斜插发间,步摇上长长的流苏垂于耳侧,轻盈地晃动摇曳,眉间染了一缕淡淡的眉黛,宛如雨后春山,正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毓秀。
摆在她身前的,正是他亲手斫制的韶虞,纤玉长指按在琴弦上,久久不忍离。
“窈窈。”殷怀玺低唤一声。
虞幼窈抬眸看他,她眼眶微红,眼底烟水迷离,更衬得眉目潋滟:“我在水云亭略备薄酒,与君更尽酒一杯,权当送别,明日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