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又在亭里干坐了一会,让贵客给打发走了,准确的说是带人回自家小屋。
她高兴是高兴,就是多个“电灯泡”,当然不是人家愿意当,是孺子牛硬拉来。
要按她的意思,张式既然找到心仪的姑娘,那就留下先博点好感,再找个合适机会表露心意,然后她从中撮合。
张式和孺子牛稍站片刻,几个女子端来卖相极好的佳肴,艳客招呼他们吃饭。
回来就不见的艳客原来是去闺房梳妆打扮,并换了套淡雅的服饰,新的妆容端庄优雅,叫人耳目一新。
张式把一份碗筷放在自己面前,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忽的筷子一停,说:“炒菜不放盐,吃饭没味道。”
冷不丁冒出一句,艳客茫然。
“搞什么鬼?”孺子牛唇语问。
他二人等饭菜的片刻简短商量一下,晚上把大陆好好转转。
可张式见到回来又精心打扮的艳客,想到夜里艳客不一定会放过和孺子牛相处的机会,倒不如成全。
临时改换主意,他辛苦些熬夜出去转转,孺子牛留下应付,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看了看左右都不张口,张式只好说下去,“吃饭不喝酒,胃口倒一半。”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差点就要尝一口菜,以为真的没放盐,却是招待不周,忙吩咐拿去。
可张式突然一手拿碗,一手筷子夹菜,在每个菜盘的边上夹走一筷子菜,接着端碗使劲往嘴里扒拉饭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天没吃饭了。
孺子牛下意识觉得不妙,可不好发作,眼角余光看向桌下,抬脚踩向张式脚尖,张式早有预判,把脚往后挪动两寸。
一脚落空,孺子牛的手悄悄伸下去,张式放下碗筷,二话不说起身。
送酒来的的女子刚倒满三盏酒杯,不等上桌,就被酒瘾上来的张式抢走一盏痛饮,然后转身摸了摸肚子,满足的说:“酒足饭饱。”
孺子牛咬着牙问:“不再吃点喝点。”
张式摆摆手,“有个家伙约我打架,等我把它打赢,回来吃喝。”
艳客不解,初来乍到怎么会有对头,“需要妹妹帮忙吗?”
张式笑着说:“是只躺床上天天能碰面的虫子,放心,能打赢。”
他偷偷眼神示意一下艳客,似乎在说我只能帮到这里,剩下全看你自己的。
张式退场,留他两个相处,走前差点撞上还未上酒的女子,就把那壶酒放上桌角,唇语孺子牛,“酒后吐真言。”
末了,张式又留孺子牛一句更像是忠告的话,“千万守身如玉。”
艳客心花怒放,更好奇是哪个家伙约架,“你哥说的是谁?”
“瞌睡虫,”孺子牛拾起筷子端起碗,默默吃饭。
早早躺下休息的张式醒来,似乎是异乡难眠,走出屋子,在朦胧的月光下闲庭散步,约莫十几分钟回到屋子。
这时,某条小路新留下脚印旁的草丛里,窜出一条小黑鱼,在强壮的胸鳍和腹鳍帮助下,沿着树干背面,努力的向上爬。
有只巴掌大的野兔跑来觅食,树枝上飞落一只大鹏鸟,一举击中猎物,再次升空。
反应过来的野兔已被迫在天空吹凉风,呆滞的观赏沿途风景,一时失了胆魄,光顾着瑟瑟发抖。
再反应过来是在一块草地上,鹏鸟悄无声息的来到又神秘飞走,自己小命还在,就是大爪把身上精心打理的毛发压扁,少了往日亮泽。
鹏鸟在云间高速翱翔,向下俯瞰,遍地葱绿尽收眼底,犀利的眼睛穿透下去,捕捉到栖身树枝的小鸟,草丛中跳跃的小虫。
不知不觉中鹏鸟飞到白天待过的山谷,依山傍水,芬芳馥郁,是个极好的去处,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鬼是有一定道理。
鹏鸟循着上游去。
瀑布上是一条宽敞的河床,和山谷溪流的平静不同,水流激荡不见底,去势湍急。
照这么大的水势,按理瀑布不该只有一丈宽,山谷溪流更不会出现小鱼若空游无所依,底下明显有古怪。
鹏鸟一头撞进河水,带起少许水花,凭空消失,河里多出丈大黑鱼,来回徘徊,吓得那些鱼儿四处乱窜,生怕成了腹中餐。
黑鱼很快在水下见到罕见的奇观,瀑中瀑。
也不知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术法造就,在河床表面有一条巨大裂缝,深不见底,抢走大量水流,形成水下瀑布。
黑鱼身上分离出一条长相毫无二致地大鱼,乘着汹涌的暗流,跌落下瀑布。
等了小半个时辰,黑鱼摇晃着沉重的身躯,小到十来斤重,身体幻化出金色的护身光芒,随着水流掉下裂缝。
水流急转,最开始巨大的裂缝逐渐收缩,应是掉下位置不对,小黑鱼接连碰撞石壁缝隙,磕磕碰碰地过了几十秒,好不容易来到缓冲带。
小黑鱼迷迷糊糊地,又经地下暗水推送,视线骤然明亮起来,身在一条小溪里。
“鱼来了,”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指去。
小溪里还有三个他的同龄人,两男两女,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伙人挽起裤脚,光着脚丫,踩在溪石上,不远处还有两个竹篓,存着今晚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