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氛被打破。
姜骋掠过青童,让那小厮进来,皱眉问道:“索要什么赔偿?他们又想找什么茬?”
小厮有点尴尬,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禀报道:“就是刚刚公子在街上与人交战,打烂了半条街的商铺,其中有不少都是这两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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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王家和姜家是七星岛上势力最大的三个家族,每一家里都有数名武王存在,也都暗藏了其他的底牌,不过姜家相比孙家和王家要“年轻”些,跟两家的交往也比较少。
王家和孙家早年为了抵抗宗门势力的倾轧进行联姻,到现在已经是合作默契、世代联姻了,可谓相当亲厚。但姜家也有盟友,除了天问宗灵枢峰以外,还有一个比四大宗门略差上一筹的水云观,跟他们来往多年——而且姜家跟灵枢峰主要是有交情,水云观却是利益纠缠多年了,起码也是联姻了好几代的。
只是水云观较远,处在一处遍布水流的偏僻山脉中,而姜家、孙家和王家的祖地都在这整个七星岛的核心——七星城里。
天问宗则占据了七星城外的群山,与另外三大差不多的宗门势力相距颇远。
——说起来,这一代的姜骋本该迎娶观主的幼子,可他跟苏清瞳自幼相识感情深厚,所以订婚。但是观主幼子对姜骋也很有好感,在苏清瞳落崖后,他等待姜骋多年,希望有朝一日姜骋忘记苏清瞳,那么他就是姜骋成婚的最好人选。
姜家族中子弟的一些风气并不为孙、王两家所喜,势力和势力之间往往又有很多的利益相争,所以彼此的摩擦不少,族中的子弟也喜欢给对方找麻烦。
通常情况下,是姜家子弟跟王家子弟有龃龉,或者姜家子弟与孙家子弟看不上对方,一旦遇见,姜家子弟又跟某一家有摩擦时,这一家可能会摇来另一家,两家对付一家。而姜家的盟友水云观弟子不常出现在七星城,灵枢峰上的人不多且平时很繁忙,姜家那边摇到人的几率就要小上很多了,常常吃点小亏。
如今孙家和王家的人联袂而来,姜骋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他们没事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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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骋大步穿过廊道,直往正堂走去。
青童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让姜骋对他的怜惜占了上风,眼看着这件事就快揭过去了,孙家和王家却上门找事,显然又重新引出了姜骋的怒火。
他是姜骋的贴身仆从,是应该寸步不离的,可去了说不定又要变成那两家针对姜骋的一个话头,让姜骋迁怒他……可如果不去,姜骋事后想起来,恐怕还是要拿他出气。
咬了咬牙,青童还是选择跟过去。
总之无论风雨,他都在姜骋的身边,以姜骋的性子,他事后总有办法让他重新怜惜起来的。而且姜骋越是待他不好,过段时间后,他就越是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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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姜家主——也就是姜骋的亲爹正在接待两位年轻公子。
这两位的年纪跟姜骋差不多,地位也差不多,分别是孙家和王家的少主。
此刻他们面带笑容,都对姜家主很客气,表现也很尊敬。
察觉到姜骋的动静后,两位少主站起身来,朝姜骋拱手打了个招呼。
“姜兄。”
姜骋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一点小钱而已,还值得两位亲自过来?”
姜家主面色微沉,对儿子这过于直白的表现不很满意,但还是面带笑意地说:“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老夫就不参与了。骋儿,你好生招待两位贤侄,将事情处理妥当。”
姜骋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是,父亲。”
姜家主把这事儿定性在小辈之间后,也就真的走了。
王少主笑道:“姜兄消消气,倒也不是谁在乎那点钱,不过到底是我们几家的产业,若是只因为姜兄的身份就不追究,便没了规矩,日后还有人做出这等事来,我们可就不好管事了。”
孙少主也是一笑:“是这个道理,还请姜兄不要见怪。”他又叹息一声,“我和王兄两家的铺面倒还好,被打破的阵法不多,大多是消耗过甚,导致阵盘出现裂痕,须得重新换上。那些布置的阵法不如人意的小铺面就可怜了,就连铺子里的东西都被毁损了不少,实在让人不忍心哪……”
姜骋坐到上座,冷笑着说道:“说这么多废话作甚?直接点吧,要几个钱?”
王少主挑眉道:“我们两家的店铺各有二十间有毁损,大小价值不等,合起来约莫一百下品元石可以重新修整出来。那些小铺面的求到我二人头上,但东西不值钱,合起来十块下品元石也就足够了。另外街道须得补一补,合起来也要十块下品元石……”
姜骋丢过去一只乾坤袋。
孙少主及时接住,元力一探,笑着说道:“姜兄果然诚信。”
姜骋嘴角微抽。
虽说父母私底下多有补贴,但他们也要修炼,总不是无止境的。而他这样气海境的修武者,在家族中的月例不过三块下品元石,因为他是少主,又在外很有名气,所以每个月能有十块。
这一次孙王两家过来,一下子拿走了他一年的年例,可谓心黑手毒,也不知在里面谎报了多少。偏偏还是他先动手,才让那聂骁反击,两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