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枫拥有高贵的身份,却也能在这简陋的地方凑合。
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倒也没那么矫情。
两天两夜都未曾合过一眼,早已甚感疲惫。
乌修尊者,心疼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为了防止他人夜袭,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喔喔喔......
鸡鸣三省,晨雾一片朦胧,纵然阳光灿烂,依旧是那么的严寒。
“阿嚏。”
一直守在床边的桃果,似有些着凉,打了一个喷嚏,又揉了揉眼睛,眼瞅着谢小欢微微摆动着脑袋,随着虚弱之声落下。
“这是哪?”
谢小欢睡眼惺忪的模样,撑着身子就要起床,忽地,又听得她“啊”的一声,只手抚着手臂,随口落下。
“怎么,怎么,这么疼?”
“这儿是刘大鱼家里,小姐,您可算醒了,身上都是伤,能不痛吗?”
“伤,怎么会有伤呢?”
谢小欢记忆的追溯中,却毫无印象而疑问。
“我也不知道,少主抱着您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少少...主?鲜于枫?还抱我?”
“嘘,小姐,小声一点,若是被听见直呼夫君名讳,可是受家法的。”
“什么家不家法的我不管,那东西,有在他那里吗?”
说着说着,桃果放下唇边的手指,微微的摆了摆头。
谢小欢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见鲜于枫,起身坐在床弦上,鞋子一拖,摇摇晃晃的就出了屋门。
嘀嗒嘀嗒……
屋檐边上,融化的冰雪声落在屋檐沟中,甚是悦耳动听。
桃果紧跟其后,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瞧着鲜于枫早已在屋外多时,想着方才之事心里还有些害怕着,一声招呼也是那般吞吞吐吐而落。
“少…主。”
鲜于枫定睛的看着谢小欢,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实在是不堪入眼。
见她有伤在身,也就并未多言,冷冷的落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即刻给夫人梳妆,启程回府。”
“是。”
望着鲜于枫走出院子的背影,桃果扯了扯愣住的谢小欢,细语唤着。
“小姐,小姐。”
纵使有几次遇见,谢小欢却没有认认真真的瞧过。
俊俏的夫君,还这般有魄力,可谓是理想中的人生伴侣。
刹那间,似乎沉浸在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样子。
听得桃果的唤声,这才回过神儿来。
“噢,好。”
此次相见,并没有以往那种难受的感应,彼此都心存着疑惑。
倒是鲜于枫以为此前是自己多想了,对于此事件也就忽略了过去。
然而谢小欢私底下多次询问桃果,粟灵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桃果当是毫无疑问的相信着自家主子。
经过一番捯饬捯饬,衣装也算是整整齐齐。
临走时,小男孩儿的母亲给他们烙了些干饼随身带走。
两日都未曾进食的谢小欢倚靠在马车里,吃得可是欢喜。
“小姐,身体还没复原,这干饼少吃点,回府的路程不算很远,回去后,给您准备好吃的。”
听到回府二字,谢小欢心里有些慌张,放下了手中啃了大半的干饼,显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目光盯着前面。
倚坐在另一侧的鲜于枫,侧着身子一直留意着路上的动静,此刻似乎已感觉到有目光投向自己。
“此次疫病,非同小可,红崖子前辈竟然将药物灌溉于你血液之中,如今已是药引,相信祖母会正确看待此事。”
此话一出,谢小欢桃果相互对视一眼,甚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担心什么,还有,我,解救,我~我怎么就成了药引,又~又不是医生……。”
“小姐,是医士。”
“甭管医士不医士,如今我都成药引了,就快没命了,不行,我不回去,停车,停车……。”
“吁~”
谢小欢一边拍打着马车,一边冲着鲜于枫喊着话,不得已而停了下来。
“逃出水院,去木西村,不就是为了找我,而今又追到太白岛,我又不是没脑子。
疫病之事,只需要几滴血而已,又不会要你性命,回府之后,见了小景,再做计划。”
解药一事,鲜于枫甚是清楚,没有红崖子的协助,并不知如何炼制,唯有与鲜于景商议之后才做定夺。
此时,沐血一事也就只好谈及少许。
谢小欢听之,内心深处也思量着几分,眼前的这个人目前看来并不是值得信任。
转念一想,独自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只好应了此事。
鲜于枫念她有伤在身不宜颠簸,一路皆是走的官道,这样一来也就绕了些路程。
离开了红叶镇,一路向西,途径双流弯时,道路两侧灌木丛纵横交错,密不透风,是道路杀手必备的隐蔽环境。
乌修尊者驾着良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踏进双流弯时,就已经察觉到杀气腾腾。
鲜于枫虽是元气大伤,这些警觉敏锐度上还是一如既往。
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