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业是好事,你合该为他处理好家中的事,让他无后顾之忧才对。”
虽然也觉得顾见舟这种时候去滇南不该,但滇南水患,又岂是说不去就不去的。这孩子盼了许久,也不知来的是巧还是不巧。
陆锦瑶不过是说说,这种事不能和郑氏说,不能和丫鬟说,只能自己的母亲说。
大的道理她都明白的。
就是心里总会不好受。
平日里有什么委屈心里想想也就忘了,可见到她母亲,总觉得难受,才说了一句话眼睛就红了。
陈氏伸手刮了一下陆锦瑶的鼻子,“你呀,真叫我说什么好。”
陆锦瑶抱住陈氏的手,“那母亲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陈氏拉着陆锦瑶坐下,“不说了不说了。快和娘说说,近来可好,日子可如意,你我是母女,什么话和别人不能说,和娘能说的。”
陆锦瑶破涕为笑,“母亲别担心,我过的是真的好,瞧我都胖了呢。只在一个多月的时候害喜吃不下饭,后头就好了。夫君虽然去了滇南,但也有部分原因在我。”
顾见舟想的事,陆锦瑶都知道,他才为官,以翰林修撰的身份去滇南,怕也吃不少苦。顾见舟都不怕这些,她又有何惧。
陈氏道:“去滇南倒还好,你父亲说滇南那边雨已经停了,永宁侯府在赈灾粮上立了功,但是挡了不少人的路,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
朝廷便是这样,拉帮结派各自站队,利益冲突不可避免。
不过永宁侯府有永宁侯坐镇,还有顾见山守着西北,应该不会出事。
陆锦瑶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她一开始都没想到这些,到底是年轻,顾虑不周全。
又问了些别的,陈氏才把话锋转到姜棠身上,“来的时候看见露竹怀兮白薇了,怎么不见姜棠?”
陆锦瑶手动了一下,笑着道:“姜棠去正院帮忙了,母亲有所不知,她现在是二等丫鬟了。四月份我害喜得厉害,是姜棠做了家乡菜才有所缓解。”
陈氏脸色微变,“二等丫鬟?她做了什么菜这么合你口味。”
陆锦瑶:“不仅合我口味,也和我婆母的口味,侯府大厨房三个大师傅跟着去了西北,姜棠就去那边帮忙了。”
陈氏皱了皱眉,“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害喜我找个嬷嬷照顾你,陈嬷嬷是你外祖家的老人,用起来放心。稳婆娘也给找好了,等你月份大些了就住进来。”
“至于姜棠,你如今有孕,娘觉得还是按照以前的意思,从你有孕到生子恢复,要一年余。姜棠貌美,人又蠢笨,哪儿有这么合乎心意的人。”
陆锦瑶急忙握住陈氏的手,“娘,我同夫君感情甚笃,他说过不会纳妾的。就算日后心意变了,我也能坦然接受,有孩子,便不会为他伤心。姜棠……的确合我的心意。”
知进退,也聪慧,她学起东西来很快。
单认字来说,有哪个人能那么快就会认字写字的。
论起性格,和露竹怀兮她们是不太一样,但人与人本来就不一样。
屋里装潢雅致,陈氏心里却有些沉重,“你若心意已决,那姜棠我就带回去,放在你这边,我怕她生了什么歹心。我曾经和她说过,你有孕之后就……如今不想了,怕她还有这心思。以她的姿容,有哪个男子拒绝得了。不能让她成了你们夫妻间的嫌隙。”
空气静默,陆锦瑶把手覆在陈氏手心上,“娘,姜棠不是那样的人,她也没这样的心思。”
虽然以前总往顾见舟身边凑,但顾见舟看都不看。如今姜棠见到顾见舟躲着走,陆锦瑶看人还算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陈氏温声道:“你还年轻,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她现在没这心思,保准以后没有吗。”
她摸了摸陆锦瑶的脑袋,“你若不想女婿纳妾,就让娘把她带回去。”
陈氏觉得这是最保险的法子了,没人愿意放着这么漂亮的人在身边的。
“其实是女儿离不开她。”陆锦瑶顿了顿,道,“刚也和娘说了,四月初的的时候害喜,是姜棠变着法子做吃食。我月份越来越大,再加上天热,也是她绞尽脑汁地想菜式。母亲把她带走,我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离开她就活不了,陈氏以为姜棠做的家乡菜不过是乡间小吃,吃一次两次尚可,吃着新奇,那还能有多好吃。
简直是夸大其词。
陈氏刚要说话,陆锦瑶就撒娇道:“一会儿母亲尝尝不就成了,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就算一开始是尝着新鲜,但她在小厨房大厨房学着,极有天分。母亲还不知道,我开的锦棠居里面卖的点心,方子还是从姜棠那里买的。”
“你的丫鬟,哪里用买!”陈氏越听越觉得不像话,拍着桌子道,“你也是个傻的,还从她那儿买,可不怕把她心养大了。”
锦棠居陈氏知道,端午节礼里面就有锦棠居的点心。原以为是买的,结果却是陆锦瑶的铺子。
锦……棠……这铺子的名字都不合规矩。一个丫鬟的名字,怎么配和主子出现在一块儿。
真是荒唐。
陈氏一脸的不赞同,可照这么说,她还真的不能把姜棠带走了。吃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