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冰凌被水推着走的,不止是雪水凝冰,还夹杂着大量石块泥沙,就似凝固的浓稠的泥石流混合物,白天流动三二十公里,晚上气温下降,那流速又降低下来。
有了阻塞效应,沿途的峡谷水位被不断抬高,雪崩下来的冰雪加入进来,汇集聚积填塞在半途山坳里,形成新的湖泊。如果到了夏天,壅堵物也就是冰块冰凌融化,下游的水流加大,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这也给施工官兵留出了时间,沿岸有无数大型机械来施工,推土机挖掘机把附近砂石推过来,在峡谷两岸堆砌筑实高大的堤坝。
这样松散的沙坝当然没有太大效果,万一河道装不下更多雪水,大水浸泡后,可能洪水冲刷一下就不见了,这样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引导冰流走在预定河道里。
两条水坝倒是修得很工整,开挖堆砌宽大的沟槽,铺设预制跨度五米宽的巨大U型预制混凝土水槽,部分地段修了分流渠水闸,还要埋设圆形大涵管。
他们在抢时间,抢在冰雪融化前,还要抢在冰凌堰塞坝滚动到来前,完成这些工作。
张初和老张,加上王学西和卢肃平,都是这个过程的指挥部成员。整天不是外出勘查,就是在帐篷里规划制定路线。
沙地里摆出无数哪里运来的半圆形拱圈,那都是张初释放出来的物资,本来只是从丁文东预制场弄来的三五个,师傅借给他那枚玉佩后,他驱动心法念出一串咒语,这玩意就倍数增加,占满面前的巨大空地。
随着温度的升高,每天正午温度有七个小时可以达到三十度以上,冰凌堰塞已经不用轰炸了,流动速度加快到每天四十公里,河床底部的巨大石头在冰块的推压下,翻滚着前进。所幸,从峡谷的断层看,上层地表的砂层厚度只是在三十米上下,底部是坚硬的岩土,河水只有半槽,震动之下,两侧垮塌一部分沙子,那种泥石流就变得越来越稠,填补谷底的缝隙,又有新的泥浆混合加入进来。
为了防止峡谷两侧坍塌,形成更宽的河道,两侧的沙坝都是修筑在三五公里以外,从内外两侧堆积出五十米宽十米高的沙坝,有数百上千台进口的大型机械施工,这个速度还有效率都是有保障的。
沙坝长度并不太长,从乌图美人河开始,到西北的那座引水渠那边为止,全长一百八十公里左右,这段河坝比较薄弱。而且,只修河道北侧单边,防止洪水冲到盐田里去,南侧不元就送高山,随便漫吧!再往西,过了永固渠,地势自然增高,就不需要堆出太高的沙坝了。
那里都是雅丹地貌,土质坚硬,峡谷深度五百米左右,岸边依旧矗立着一群群土堆,经历过这么强烈地震都没有倒塌。
书上对雅丹地貌的解释泛指干燥地区一种风蚀地貌,河湖相土状沉积物所形成的地面,经风化作用、间歇性流水冲刷和风蚀作用,形成与盛行风向平行、相间排列的风蚀土墩和风蚀凹地或沟槽地貌组合地形。
卢肃平就不明白这些术语的意思,和那个工程兵领导讨论半天,还是没有令双方信服的结果。来问王学西,他说:“就是水底干燥的淤泥,几百万年沉积的淤泥,被大水冲刷和强风吹了几百万年,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要在这里干什么?”工程兵的领导老刘问。
王学西看看他,又看看卢肃平,新西林的成立,现在还没有公布,不确定未来的班子成员问题,只能有老卢回答。
老卢也搞不准那个规划书能完成到哪一步,就笑着说:“华强和三十多家公司联合承包了这里,丁文东要在这里种西瓜!”
啊!丁文东在乡下承包了土地,在军方甚至整个圈子都是笑谈,人家甘祖昌解甲归田回家种地,你个小屁孩也玩什么告老还乡?
老刘笑了笑,知道这是搪塞自己的借口玩笑,这里千里无人区,寸草不生,怎么可能种西瓜呢?既然他们不说,那就是秘密,自己不便知道。
东边的一道大水渠取名叫胜利渠,越过沙坝连接峡谷的地方爆破之后,从下面开始,混凝土浇筑了一段河堤,河底铺设了四根一米半粗的超大泵管,是个水灌站的提升汲水管道。
和沙坝交叉的地方,将来要驻扎一个生产连队,属于林业性质,要沿着峡谷栽草栽树固沙造林。
往西六十公里,是另一个同样规格的排灌站,叫永固渠,也安排驻扎一个林业连队。
永固渠以西,都是坚硬的岩化土,异常密实坚硬,不知道以后长期水泡后怎么样,这里有段一公里长左右的狭窄又深陡的河道,水流湍急落差在百米左右,往西北就是更深更陡峭的峡谷,很远就能听到水流的咆哮声。
水流经过这段细长的脖颈谷段,最窄的地方仅有两百六十米宽,那声音从地下发出来,如同虎吼龙吟,这地形气势异常雄伟,加上两侧岸上是奇伟的风化土堆群,被命名为龙门渡,据说这里就是未来的新大桥位置。
王学西在这里看着水流洪峰夹杂着冰块泥沙滚滚而下,平稳渡过,对排灌站的设备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高原山区深处的温度还没有升上来,融雪带来的洪水还没有加大,峡谷里也就半沟水,泥沙冲积填塞个宽大的河道,没有淹没河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