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东在对着一块花布比划着,老姨回来一看,乖乖!外甥这是要做小孩子衣服啊!阿绣和菜花还有张慧红都围着看,旁边坐着曲铃和陈伽,都是笑看着他敢不敢下剪刀。
下午去了服装市场,转了好一阵,也没见到卖婴儿成衣的。问了李叔也是摇摇头,说没见谁卖婴儿服装的。国营商店里有,一个是贵,一个是不合要求。
裁缝铺倒是遇到几个,人家是订制最快也得三天,一套棉袄棉裤手工费要十块钱,比布匹和棉花加起来还贵,还需要三斤棉花。看她家挂着的衣服,传统的老棉袄很厚重,还不知道会把小孩子的棉衣做成什么样子?
丁文东给菜花老姨张慧红都买了些新衣服,又去买了花平布和软和的衬里布,弹轧好的棉花,一块八一斤,一斤一两才两块钱。
梅奶奶也不会做婴儿衣服,也来围着看热闹。
小妞妞没有单衣服做比较,丁文东趁着表嫂给她换尿片时,手指比划一下胳膊腿长短,就在布上画了个痕迹,稳稳地下剪刀。
他看看曲铃,说:“要不要给你的宝宝提前准备啊!不要怀疑我的能力,这东西看看就会了,好像多难的事儿似的,我能设计流行服装,那就肯定能动手做出来!”
曲铃笑着说:“你先做出来我看看吧!”
丁文东就给阿绣几个讲解:“这市场上没有的东西,我们需要,其他人也需要啊!这就是商机。婴儿衣服不能用缝纫机,那个针脚太密太硬,小孩子的皮肤娇嫩,太硬不舒服,还会磨着了。其实不去找工作,自己在家做这个,然后送到李叔那去挂着卖。”
阿绣抖开剪好的布料,说:“好小哦!这做出来好卖掉吗?”
老姨找来针线帮忙,丁文东连忙说:“别慌!我来说一下,这个小孩子的衣服,针脚可以大一点,比如这个小棉袄,明年冬天孩子都会走了,肯定穿不上了,就会扔掉。也就是说,这件衣服最多穿一个冬天,北方的冬天有五个月长,咱们的这个针脚,不必像缝纫机那样,一厘米缝七八针,但也要考虑到有的人勤俭节约,会把旧棉衣留着收藏起来,等有第二个孩子还可以穿。所以,一厘米这么长的距离,最少也得三针。这个还分部位,小孩子自己不会跑,衣服又是大人穿的,这个领口袖口和前襟部分,经常拉拉扯扯的,那就得结实点,两侧腋下和下面边口,就可以宽松点儿。”
他嘴里说着,双手没有闲着,把两块十多厘米长的布块交给阿绣,说:“这是领子,缝到一起吧!”
又给老姨表嫂分工,说这个很快的,一会儿就能做出来,等会儿给妞妞洗澡就能换上。
絮上棉花,也只是很少的一把,一件棉袄不超过半斤,还说:“那个裁缝要用三斤棉花,十岁孩子的衣服也用不了那么多!这个前后心部分厚点,胳膊上就得薄点,尤其是胳肢窝,棉花放多了,胳膊就放不下来,架着膀子不舒服。”
几个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陈伽就问:“师傅!这个你也懂啊?”
“你师傅是谁?那是星宿下凡,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大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往前的历史知道五千年,往后的未来也知道八百年。”
“那你说说未来什么样吧!”
“未来嘛!你听了要生气的!”
“我不生气!你说吧!”
“说远了你也不知道,还说我胡说,我就说点你能看得见、经历得到的吧!你今年二十几岁吧?我就说三二十年能看得到的吧!三十年后,你也不过五十岁吧!那个时候,城里的狗比农村多,人们把父母当狗对待,又把狗当爹娘一样供着。”
一屋子人大笑起来,都说这真是胡说,叫丁文东细讲一下。
丁文东无法解释,就说:“到那时,满街都是小汽车,一家买三两部很平常。街道两边停满小汽车,小一点的街道,自行车都走不过去。”
曲铃就说:“那汽车很便宜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农村人都想到城里生活,城里人又想到农村生活。没钱的人整天吃肉,有钱人又闹着要吃野菜。农村人忙着挣钱买小汽车,城里人又要骑自行车,甚至要花钱跑步走路。”
陈伽就问:“师傅你往后知道几百年,那你说说今年的奥运会咱们能不能拿到金牌?能拿几块?”
丁文东说:“这个嘛!我当然知道!不过,好像是七月底开始的吧!如果能让我去,我也能多挣一两块回来!”
“真的?你看我行不行?”
“你不行!能跑十公里吗?要不改天我带你沿着二环路跑一圈?”
“多远?”
“三十多公里吧!
曲铃惊讶起来,说:“你跑过?”
“必须的呀!不超过一百分钟!你以为这军功章来得容易啊!我蹦的比子弹还快,不也是受伤了?”
听他说起这个,大家都不说话了。
棉花絮进去之后,要翻一下,带色彩的正面就翻过来了,丁文东见阿绣笨手笨脚的,就说我来吧!
“你还会做针线活儿?”
“别说针线活了,打仗时,有个战友的肚子被弹片划开了,肠子都流出来了,我就是用针线给他缝上的,最后还是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