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一天,到了5月8日。
清晨,天空飘下了濛濛细雨,当太阳从海平面升起,雨缓缓的收住了。
苏醇起床之前留心了天气预报,下午三点以后会有雷暴雨,将持续到后半夜。
坐在床上发了条威信,劝许凌菲今天早点回家,然后她秒回,说自己今天不出门,有个好朋友昨晚约好了今早上门。
至于是谁,她并没有道出名字。
苏醇掐指一算:性别女,颜值90+,三围……
哪有功夫考虑如此无聊透顶的事情。
他算准了祝芊雪又憋了个大招,不好好应对后患无穷。
哎,野玫瑰在自己面前那么的柔情蜜意,谁能想到是一个标准的狠角色,堪称杀伐果断,有其父之风。
……
昨晚,祝芊雪订购了几套创意家具,吩咐家具店的老板,自己可以多加钱,务必明日早一些送上门。
今天早上七点刚过,一辆小货车停在了别墅门前。
祝芊雪接到送货方打来的电话,走了出来,对几个年轻的装卸工道了声辛苦,然后指引着他们往里抬家具。
就在这时,跑步的苏醇正好路过。
站在车上移动着家具的孙添添,无意间瞥到了苏醇的身影,仔细瞅了瞅,顿时眼前一亮,挥着手欢快的喊道:
“苏醇,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
这时,苏醇的心里很无语,都八年没见了,你还能一眼认出我?
但他还是假装懵逼的站住了,转过脸来,打量起了喊住自己的逗比。
孙添添的确长得一脸逗比样。
脸瘦巴巴的,两弯上挑的眉毛,一对透着精光的眼睛,皮肤呈现出加深的小麦色,穿上一身皱巴巴的灰色工服,看着就很滑稽。
这个孙添添,也是在智多星幼儿园长大的。
他从小就有心机,爱占别人便宜,最讨厌的是狼心狗肺,根本喂不饱养不熟。
进了社会之后,这小子跟着一个叫力叔的人,夜里去挖墓,没多久被抓了,吃了一年牢饭。后来收敛了很多,但也没个正当工作,一直蹉跎到了今天。
如果他不是跟苏醇扯上了关系,野玫瑰哪会甩出几万块收买他。
看到五叠崭新粉红的小钱钱摆在面前,孙添添当即就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愿意对苏醇不择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要是给他一百万,苏醇的命可能都敢拿了去吧。
“咦,这不是孙添添么,咱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呢,这些年过的可好?”
苏醇装作细看了对方一会,确认了眼神,热情的挥起了手,一边套着近乎,一边走向了小货车。
冷眼旁观的祝芊雪:【嗯,表情到位,动作自然,绝不是在演。】
孙添添停止了移动家具,等苏醇靠近了,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脏工服,对着他可怜巴巴的摊了摊手:
“你看看我穿成这样,像过得好的样子么——倒是你,苏醇,你在这么大的府里跑步,看起来混的不错?”
其实来之前,孙添添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见了面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手他很在行。
苏醇努了努嘴,优雅的向上摊了摊手:
“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纯属大小姐看得起,赏了我一个铁饭碗,每月吃喝不愁,还有点余钱,算得上小资生活。”
孙添添满眼的羡慕……嫉妒恨偷偷隐藏了,竖了一个大拇指:
“太不简单了!你看看我,整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下来也就三五千,几天吃不起一顿肉……”
装得可怜兮兮的,暗示老司机带带你呢?
不好意思,只能让你浪费感情了。
苏醇挠挠头,假装叹气:“哎,说白了,就是混口饭吃,有时候难免要看主家的脸色。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做哪一行都有苦衷,还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哦,不简单呀,苏醇,从前你满脑袋高粱花子,到了这么大的府里做事,说话也变的文绉绉的了,跟以前都感觉不是一个人了!”孙添添笑着开舔了。
称呼他孙舔舔无疑更合适。
能让孙添添开口舔的人,当然都是在社会上小有地位的。
苏醇被他舔的反胃,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不是,大小姐饱读诗书,我这是近墨者黑。这样吧,孙添添,你待会忙完以后,到那边的亭子里去找我,咱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坐下来聊聊怎么样?”
“那感情好,你等着,很快就完活了!”孙添添陪着笑脸答应道。
……
卢馨昨天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到家休息了一天一夜,时差都没完全倒过来,今天就驱车来到了许府。
三天前她还在哥谭市,当天晚上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匆忙整理了行装,等到天亮就去了机场。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海岛市,又马不停蹄来到许家。
已经说明了身上背负的这个任务,非比寻常。
进了许府大门,卢馨把她的银色古思特停在车库,坐在车里稳了一会情绪,挎上她的黑色柏琦单肩包走在了花园里。
经过花圃,路过亭子的时候,卢馨瞥见了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