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谈什么?”
房门迎风而开,风千璃墨发披散,一身斗篷走进屋中。
她站在屏风前,与夜烬形成夹角,随时都可向寒宵发起攻击,掩在斗篷下的手指尖也夹着几张纸。
寒宵索性懒懒地坐在了屋顶横梁上,晃了晃手里的地图:“这是你写上去的?”
风千璃眼眸微微一眯,不答反问:“你想问什么?”
寒宵将地图摊开在双膝上,缓慢道:“你似乎很了解远古四大家族的事情,这地图上标记的其他一些地点,也是我在家中残留的族史中所见的,风千璃,你还敢说对此什么都不了解吗?”
……又是四大家族。
夜烬摸出床榻上的一身黑衣,知道两人还要说些话,便干脆躲在里头先换了一身衣裳。
他不太明白四大家族的事情,可看起来寒宵是真的很在意。
他的话也在继续:“我家族史记载,当年最后一场问鼎,最有可能胜出的天才傀儡师忽然湮灭,这夺魁的变成了另外一人,此人是个疯子,在当年登顶后,便毁掉了问鼎,并将问鼎历年所积攒的宝藏藏在了一处隐秘之地。”
“疯子?”
风千璃忽然轻笑一声:“你不觉得这说得像是你?说不定当年问鼎的,就是你的族人。”
寒宵耸耸肩:“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忽然落在地上,俯身在风千璃耳边极尽蛊惑道:“你既然是相关人员,就不好奇当年宝藏藏在了什么地方吗?你既然修习了傀儡术,就不想从中得到更多秘笈,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不需要。
风千璃心中默想的。
谁都不会比她更了解傀儡术,她只是实力所限,无法发挥出本事罢了。
一道凌厉掌风袭来,向寒宵挥去,将他从风千璃身侧逼退。
“啧,不就是凑得近了一点吗?这都不行?”
寒宵潇洒后退,目光调侃地看向夜烬:“占有欲太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人家毕竟是你的主子。”
夜烬眸光一寒,再度与寒宵颤抖在一起。
风千璃手中纸张一抖,几张小人飞出去,却不是向寒宵缠过去,而是令它们点燃了蜡烛,高声对外喊道:“有刺客!”
外头响起一阵嘈杂之声,很快,以香荷为首,一群人全部涌进了房中。
他们看见了正在与夜烬缠斗在一起的寒宵,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沈鸣轩。
香荷站到风千璃身边护着她,冷喝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刺客行刺了驸马,你们就这样干看着,等着他再来行刺公主吗?!”
侍卫们立即上前,将寒宵包围其中,一同围剿。
那被困当中的妖媚男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就这么让他们来送死啊,真是好狠心的女人。”
风千璃冷冷道:“是你要杀人,与我何干?”
寒宵大笑两声,轻盈地飘至窗台前,站在风口处扬眉张扬道:“今夜我也不算好无收获,这地图便先拿走了,改日再来会你们。”
他仰面向后倒去,侍卫们急追过去,人却已经消失在窗下。
“不用追了。”
风千璃抬步走至屋中,望向远处抹过的一道残影:“你们不是对手,先去看看驸马如何了。”
众人止住脚步,香荷蹲下身去查探沈鸣轩的伤势,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那就叫太医吧。”
香荷欲言又止,最终应了一声“是”,心里忍不住嘟囔沈鸣轩命大。
太医很快赶至府中,他来时,沈鸣轩胸前还插着一把刀。
风千璃并未陪同,她在太医赶来之前就回去睡觉了。
次日晨起梳妆,香荷告诉她,沈鸣轩的命被抱住了,现在沈家人都在那边守着他。
风千璃揉一揉额角:“驸马还在本宫房中?”
“是,太医不叫挪动,说是吹了风,可能会加重伤势。”香荷为她梳着发,在她耳畔低声道,“我们要不要……”
风千璃淡淡看她一眼,微微挑动一下眉梢,勾着唇角道:“没想到你倒是够狠心,还想直接要驸马的命?”
香荷有些惶恐:“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狠一点总比你性子太柔弱的好。”风千璃淡淡道,“本宫不再动他,是因他本也就不重要,中了那一剑,就算是他完成了任务,若他福大命大活下来,本宫也懒得再理会他,这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
“本宫且问你,是谁派那刺客来的?若是事情闹大了,那人会如何?”
香荷目光转一转,明白过来。
她已经从风千璃口中知晓是皇子们在行刺,这次太傅之子被刺,事情肯定要传扬出去,皇帝就算是为给沈家一个说法,也会彻查此事,背后的人自然就躲不掉。
她正在回味时,风千璃已经转了话:“稍后你去凌紫菲那看看容月,问一下她报名是否顺利,再告诉外头,本宫受惊心悸,今日要歇息,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
香荷为风千璃梳好妆,服侍着她用过早饭后,便走出房门。
结果一抬眼就撞上了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