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刚落,接着又是一阵狠厉的鞭打声,纵使隔了一面墙,那鞭子划过肉体的声音也清清楚楚落到温妤耳朵里,让她心惊胆战。
她从来没有想到,沉野那么温润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用这么凶残的手段。
窗口微弱的月光折射在她的脸上,她孤立无援的站在湿漉漉的墙边,沾满泪水的杏眼望着不远处那个最大的地下室房间,神色复杂。
她是怎么出的车祸?那场车祸又和沉野有什么关系?
温妤感觉自己与外界的联系都被沉野隔开,她所有的认知,都取决于他的一面之词。
不...不能这样...她想知道真相!她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地下室越往里面越暗,温妤扶着墙壁,一点一点靠近那扇墙壁。
她现在在房间的背面,她根本就不敢往正面瞧,因为她知道,那门口现在一定站着一群保镖。
温妤心中着急,屋里剧烈的哀嚎过后,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如果这样下去,她这一趟来和不来没有什么区别!
她站在墙边四处张望,试图想一些什么办法,可以再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墙壁最上方一个透出些许亮光的小洞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墙壁上怎么会有洞呢。
她使劲仰头张望,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小洞,终于发现了异样之处,那洞周围的颜色与墙壁的颜色有细微的差别!
那不是墙,那是一个被人刻意遮挡住的凹进去的窗户!
而在窗户旁边,赫然有一个粗壮的下水管,刚才的水滴声就来自管底!
屋子里。
被绑成十字的陆景言全身都是疤痕,一只眼已经被打的充血肿胀睁不开,身上的鲜血还在顺着衣服往下流,脚下已经汇集了一小片血迹。
沉野坐在他对面不远处,身边是一层层保镖,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上下打量着陆景言。
只有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他才能释放自我,做真正的沉野。
“陆景言,你应该知道,我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缓缓吐出嘴里的眼圈,轻言,“所以,你那张破嘴,给我放老实点。”
“呵,”陆景言胸腔发出一声冷笑,“你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么?”
“你也配问我问题?”沉野又抽一口烟,痞笑道,“但是老子今个心情好,破例给你解答解答。”
“呸!”陆景言满是青紫的脸上都是不甘。
他声音刚落,乌卡斯过来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把你嘴放干净点!”
沉野望着这一幕,低低捂鼻笑出声来。
屋子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时间只有他的笑声回荡,莫名有些吓人。
“我告诉你,沉野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我可比你都清楚多了,你没必要来指责我这件事,当然,你也不配。”
“温妤出车祸我当然没忘,否则今天也不会把你绑在这里。”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摊开双手朝后一仰,燃尽的雪茄滴落在地上,“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比两年前好多了。”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屋子外,温妤费力的爬上下水管,白色的裙子早已经满是泥垢,但她已经无暇顾及。
寂静的地下室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用尽全力攀爬着。
下水管太滑,她降了又爬,全身快要没有力气了,才终于到那扇窗户边。
万幸的是,那扇被挡住的窗户虽然不大,可是温妤骨架子偏小,如果全身蜷缩起来,应当是可以塞下的。
她一只手扒住窗户,另一只腿试探的伸过去,等那只腿停稳后,整个身子都移过去。
正如温妤的猜想,窗户虽然很小,但是容纳下她绰绰有余,甚至还多出了一些空间。
温妤趴到窗户边细心观察,一看就知道那窗户外面是刷了一层油漆,可是地下室环境昏暗,场面见不得光,湿气一浸,久而久之那些油漆就自动脱落,比如那个小洞。
她伸出手,在那个透光的小洞周围费力的扣起来,不多时,还真的扣掉结片的油漆。
她大喜,再次全神贯注的扣了起来。
油漆成片成片的掉落,屋内的灯光逐渐渗透出来,里面的景象也出现在温妤的眼中。
等温妤脸前的油漆被扣的干净,她擦了一下玻璃,凑近望向里面的场景。
只那一眼,她的眼中充满震撼。
房间里正对着她的方向,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看起来吓人极了。
温妤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穿着,这是那个叫陆景言的男人!
这才过多久,他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而在陆景言的对面,她窝着的窗户下面,沉野贴墙正贴墙坐着,保镖们守在他的身旁。
温妤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沉野做的?!
突然,被绑住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另一只尚且还能看清人的眼,有意识的往对面上方的窗户上投去。
温妤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惊慌之下来不及闪躲,失措的视线正好与陆景言撞个正好。
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