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皇宫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冯永祝在玉芙宫墙外就听见了弦弦不绝的丝竹之音以及歌姬的美妙的歌声,但他此时却无暇欣赏,呈着手中的急递便急匆匆地进入了玉芙宫。
玉芙宫内,伴随着音乐,身着轻薄舞衣的舞姬在殿中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翩翩起舞,整套舞姿行云流水,活色生香…
而殿内高台上置有一卧,上面半躺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在他的身边有两个绝色美人,一个正给他喂葡萄,而另一个则给明德帝按摩。
“奴才拜见皇上!”冯永祝在明德帝御座前行了一礼。
原本正享受着美人伺候的明德帝好像被扰了兴致,他挥了挥手,那两个美人就退下了。
但他却好像没有看到冯永祝似的,迟迟不叫他起来,而是继续欣赏大殿上的歌声和舞姬。
冯永祝跪在地上,一滴滴汗水砸到了大理石地板,可他不敢去抹额头上的汗水。周围的乐声好像都消失了,冯永祝的世界此时一片寂静。
“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都怪这封急递,要不是它,我怎么会来玉芙宫?”冯永祝想到上一个进玉芙宫禀告皇帝的太监已经被赶出宫了,心中慌乱不已。
直到歌舞快要结束的时候,明德帝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才响起,“起来吧”
“是…”
冯永祝这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一会儿,曲终舞罢,明德帝似乎还意犹未尽,他眯着眼睛回味着刚刚的歌舞。
没有明德帝的指令,谁也不敢出声,那些歌姬和舞姬只能在殿上维持着最后的行礼姿势。
挥了挥手,那些歌姬舞姬都退出了玉芙宫,宽广的大殿内只剩下明德帝与冯永祝两人。
“你这奴才听了这么久的曲子,感觉如何啊?”
“回···回万岁爷的话,万岁爷这玉芙宫里的音乐甚是美妙,听起来让人如坠仙境···整个大雍朝只有万岁爷才能欣赏这样的仙乐。”冯永祝不知明德帝为何会突然说这句话,只能拍明德帝的马屁,希望皇帝能因此不怪罪于他。
明德帝哂笑了一下,“手里拿的是什么?”
冯永祝立马反应过来了,回万岁爷的话“这是今早由河东省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急递,奴才不敢耽搁,就立马给您送来了···”
“拿过来吧,”
“是”冯永祝立马将手中的急递呈给了明德帝
明德帝打开急递看了起来,冯永祝不知道写了什么,只见明德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砰”的一声,那急递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冯永祝的额头上。
“万岁爷息怒!”冯永祝噗通一下跪下去不断磕头。
明德帝阴鸷地看着冯永祝,“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河东省巡抚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出现了那么多流民!有些地方还发生了起义!”冯永祝害怕极了,尽管额头上已出现血渍,但在巨大的恐惧面前,这点伤根本没有引起冯永祝的注意。
“哼!你去把丞相叫过来,朕把这个国家交给了他,他就是这么打理的吗?”
“奴才…奴才遵旨,奴才马上就去!”冯永祝不敢耽搁,他顶着额上的伤飞快地跑去传旨。
“来人!”
一个老太监来到了殿前,此人是明德帝最信任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谢堇。“皇上,有何吩咐?”
“摆驾御书房!”
“是。”
…………………………………
京城丞相府
“传圣上口谕!”
“微臣齐珲接旨!”一个五十上下蓄着长髯的男人带领府中上下跪了下来。
“传丞相齐珲即刻入宫面圣,不得耽误,钦此!”
“叩谢圣上!”
“丞相大人,跟咱家走吧。”齐辉看到了冯永祝额上的伤口,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冯永祝就不会顶着伤口传旨了,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
“冯公公,你看这毕竟是面见圣上,请允许我换件衣裳。”
“大人,不是咱家为难你,皇上召你即刻进宫,咱家也耽搁不起啊!”
“公公说的是,那便走吧。”说着齐珲走到了冯永祝身边,从衣襟里掏出了一袋银子并将其塞到了冯永祝的手里。
“不知公公能不能透露一下皇上急召我的原因?”
冯永祝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那咱家就在这里提点一下大人了,今早河东省八百里急递送达京城,急递呈报了河东省出现了许多灾民和起义军,皇上震怒,命咱家宣大人入宫。”
“多谢公公!”
冯永祝这是笑笑没说话,得知消息的齐珲跟着冯永祝进宫了。
一路上齐辉有意无意地对冯永祝套近乎,冯永祝也乐于接受,毕竟齐珲当了十年的宰相,捞的银子肯定不少,冯永祝从刚才的银子就可窥见一二。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聊了一路,直到进了宫才有所收敛。
……
御书房内,明德帝坐在书案前翻看案上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