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鞠躬,二鞠躬…来宾请上坐!”
苏哲麻木跟从司仪的指挥磕着头,这是属于死党李上进的葬礼,场上有些冷清,这家伙是得肾衰竭死的,而且死在女人肚皮上,也算是喜丧。
‘云海市炮王’这称号可谓当之无愧!
“温柔乡老牛坟啊!”苏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人生路…路漫长,朋友本来就不多,如今又少了一个。
“阿哲,你说什么?”李上进的母亲有些疑惑。
“伯母,我说您节哀顺变,以后有能帮得上忙的就找我。”
他也没有多说,直接扔下事先准备好的十万块,这年头说得再多不如钱来得实在。
“哎呀,阿哲你太客气了,今天多吃点。”纵然心里难受,看到这么多钱李上进母亲也不由有些感动。
筵席上,苏哲吃到是没吃下去,酒倒是喝了不少,或许是十万块钱的原因,李上进一家亲戚特别客气,几乎人人都上来敬酒,他本来就对好友死亡有些难受更是来者不拒。
突然,他感觉自己胃有些疼,一口西红柿吐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
“不好了,客人吐血了。”旁边人大叫。
“完了,心脏都停了!”
一会儿后,机灵的人眼珠子一转,“阿哲因为上进的死亡太伤心,导致过度饮酒猝死了。”
“神特么伤心过度,那是你们灌的!”
苏哲用最后的意识挣扎了一下,然后彻底陷入黑暗!
……
“表舅,你快醒醒啊,火车快到站了!”
迷迷糊糊中苏哲感觉有人在揺自己,他感觉脑袋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样,这是喝了多少啊?
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扎着麻花辫的清秀脸蛋,像极了后世电影里看到的村姑,空气中充满了脚臭和泡面味。
“这是在哪家医院?”
苏哲皱了皱眉头,感觉李上进一家也太不靠谱了吧,这医院环境也太差了,还有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叫自己表舅,难道是梦游?
“哇…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火车就要到站了,我又没钱。”
不等苏哲反应过来,村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梨花带雨的模样一下让他懵了。
火车?
这什么情况,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还有怀中这个村姑到底是谁啊,他完全不认识啊。
“哎…等等,你是谁?”
苏哲赶紧推开了怀里的小丫头,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啊,表舅,你别吓我,我是许海棠啊,…呜呜!”
“都怪那个坏女人,都给你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把你弄成这样了,你以前多好的一个人啊。”
村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兀自抱怨个不停。
“许海棠?坏女人?”
这都哪跟哪儿啊,等等!
许海棠?
他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村姑,然后与记忆中一个某个倔强的女孩儿身影重合。
那个默默无闻被自己骗了五年钱财的傻瓜,一发工资就美曰让自己保管,实际上间接让自己吃了好久的软饭。
“你是…是海棠?”
苏哲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个名字,记忆有些久远了,久远得他不愿意翻开那些痛苦的篇章,那个在14年夏天喝了一瓶农药结束人生的美丽女孩儿,怎么可能跟眼前这个活泼单纯的丑小鸭是同一人。
“你记起我了表舅,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打败的。”许海堂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鼻涕虫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记得,当然记得,来擦擦,姑娘家家的要注意点形象!”
苏哲赶紧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许海棠是自己大姑的娘家妹妹的孩子,只比他小三岁,在人生最初的岁月里两人曾有过难以磨灭的痕迹。
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苏哲有种黯然神伤的感觉,岁月终究是把杀猪刀,带走了纯洁留下的都是社会人。
这个时候他再傻也感觉到不对了,突然“重生”这个字眼蹦入脑海,把他电得浑身一激灵,应该不会吧,三十来岁的他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完全跟重生标准不搭边啊。
应该是头戴绿帽、父母双亡或者身患绝症的家伙才更合适。
“对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脑袋有些断片。”
尽量压下内心的震惊,接下来苏哲开始进入套路模式,单纯的丑小鸭不停给他解读这个世界的信息。
他了解到这是08年,自己刚高中毕业,只考了二本大学的自己大着胆子跟女神表白,结局是很注定的,肚子里那么多酒就是见证。
“表舅,你不能再堕落下去了,这一个月你天天喝酒都快酒精中毒了,再说谈恋爱有那么着急吗,人家都还没想这些呢。”
许海棠喋喋不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苏哲有些头痛,酒精的原因让他脑袋有些乱。
毫无疑问,零八年算是记忆犹新的一年,因为那场令世界刮目相看的奥运会即将到来,巨龙开始腾飞,淘宝、美团、某东,太多庞然巨物崛起,菜刀砍地雷可谓是英雄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