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柔身上汗津津的,光滑的背贴着紫檀木书案,两片蝴蝶骨硌得生疼。
她有些受不住,可偏偏申时宴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地方,在这待的时间最久。
每次让他停下来,他都喘着气说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薛锦柔发觉这个男人真是不能惯着,越惯越放肆,伸手想去推他的肩头,结果脑子一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手一抬就往他臀/上拍了一巴掌。
这“啪”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拍完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说不出来谁更尴尬一些。
这一巴掌就像续了申时宴心上的一根弦。
短暂的暂停后,一阵暴风雨向薛锦柔席卷了过来。
也说不清是不是报复,薛锦柔只觉得,比之前更加难捱了,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不该招惹他。
薛锦柔这一忍,就是半个时辰。
申时宴也知道她受罪了,抱她去沐浴的时候,坐在浴桶里,给她仔细检查伤处。
“红了一大片,一会儿给你上点药。”申时宴轻轻抚摸着薛锦柔漂亮的蝴蝶骨,喉结微动。
薛锦柔不喜欢药酒的味道,没准许他给自己上药,而且,有了这伤,他说不定能放过自己几日。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薛锦柔一粘枕头就睡着了,昏昏沉沉间,她听见申时宴吹灭了屋里的蜡烛,掀开被褥躺了进来,从后头搂住了她的腰身。
他贴得很紧,温热的呼吸
呵在她脖颈间,弄得她痒痒的,不由往前挪动了一下。
“阿柔。”
薛锦柔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薛锦柔上一刻还在心里抱怨这个男人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个好觉,不想搭理他,下一刻脑袋便清醒了七八分。
“你说什么?”她转过头看他,眼睛半睁不睁的。
“我们可能要回去了。”申时宴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声道,“我今日在李伯风送来的贺礼中,发现了我进献给先帝的一块玉佩。”
“玉佩?”
“当年我回京时在途中得到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我命匠人将其制成一对玉佩,进献给先帝,其中一块却出现在了李伯风给安安的百日礼中。今日李伯风过来同我谈起辽东的事,我便觉得不大对劲,回去一看,果真没猜错。”
薛锦柔逐渐明白了:“是宋徇命他来试探你的?”
“嗯。”
薛锦柔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悠游园的日子很安宁很幸福,薛锦柔觉得自己很享受现如今的生活,但她不知道申时宴具体是怎么想的,是同他们离开京城前说的那样,还是有所改变。
薛锦柔没有问,闭上眼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二日一早,薛锦柔坐在圈椅上喝茶,落落拿着九连环过来找她玩。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把她扑倒在椅背上,疼得她脸色一白,喉咙里溢出一声痛
呼。
“阿娘。”落落有些不知所措。
申时宴连忙扶起她的背,心疼道:“让你不肯上药,这下知道疼了吧。”
他把落落抱下来,打横将薛锦柔抱进内室去。
落落担心母亲,也跟了进来,薛锦柔解衣解到一半,遮住衣襟,道:“落落先出去,阿娘待会再出去陪你玩。”
落落软软地应了声好,转身走了。薛锦柔和申时宴说:“我们落落多聪明,她肯定以为你打我了。”
申时宴褪下妻子的衣裳,露出肩背上的淤青,道:“的确是打了,只不过是用别的物件打的。”
薛锦柔面上一羞,回头正要说他,他已经离开去柜子里取药酒了。
等他回来,薛锦柔认真地和他说:“你总说我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你不也是?口无遮拦的。”
申时宴笑着问:“我只在夫人面前任性,这也不成?”
薛锦柔无言以对。
他从前在她眼里,是少年老成,端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如今成了婚,有了两个孩子,却越活越年轻了。
薛锦柔听到落落在外间缠着奶娘说话的小奶音,有点不放心,提醒道:“小孩子心思最敏感了,待会你得去同她解释才好,别让她多想。”
申时宴饶有信心地说:“你放心,我平日里对你多好,她都看在眼里呢,怎么会多想。”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薛锦柔扬眉道。
过了半月,雪停了,虽然天气依旧很冷,但落落已经迫不及待地
要父亲带她出去骑大马。
这孩子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坐不住的性子,即便是被冰雪困在家中,也一定要找点事做才好。
父女俩午后牵着马离开了悠游园,薛锦柔则在家里陪安安做针线。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园外传来马儿的蹄叫声,薛锦柔以为是丈夫和女儿回来了,抱着安安出去迎他们,谁成想,竟看见一年未见的申时灵出现在门外。
“怎么?不认得我了?发什么呆呢?”
薛锦柔回过神,浅笑道:“我以为你要等开春天气转暖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