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宋氏伸出手,一旁的丫环立马把藤条放到她手中。她握着藤条敲了敲桌沿,运了一大口气刚要发作,就见楚砚突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羊脂玉紧捏在手里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哎??你要去哪?”宋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背影,“你给我站住!!”
“他怎么看起来比我这个当娘的还生气的样子??”
......
申府,碧落堂。
申时宴坐在窗前,熟读《大梁会典》,忽然听见院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他皱了皱眉,换了个方向坐,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还没消失,他冷着脸把书扔到书案上,把门外的林仲襄叫了进来。
“外面什么声音?”
林仲襄走进书房,拱手道:“是宣平侯世子。门房没经过您的准许就把他放进府里来了,苏护卫正在劝他回去呢。”
“宣平侯世子?”申时宴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林仲襄道:“他原是来找三小姐的。”
申时宴叹了口气:“时灵呢?”
“三小姐这几日时不时地就往薛府跑,这会儿不在府上,苏护卫也和世子爷说了,但世子爷说,既然三小姐不在,那就先来拜见拜见您。”
申时宴沉思道:“你去告诉他,他和时灵的事,我不会插手,让他有什么想法都去和时灵说,没必要来拜见我,我也不会去帮他在时灵面前说好话。”
“属下这就去和他说。”林仲襄正要走,又被申二爷叫住了。“你等等。”
“时灵经常去到这么晚还不回来吗?”天都快黑了。
林仲襄回道:“是,不但常去,在那过夜都是时有的事。”
过夜?申时宴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明明都是姓申,凭什么阿柔从不把怨气迁连到申时灵身上,只知道怪他?
申时宴生出一个不错的想法:“让宣平侯世子进来,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
夜黑风高的一个晚上,薛锦柔和落落早早就入眠了,小孩子睡得早起得也早,身为母亲也被迫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一片漆黑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净室的窗户翻进了卧室里,撩起床帐看着睡梦中的母女二人,甚至肆无忌惮地坐到床沿,把一个信封塞到了大人的枕头底下。
信封和丝织物产生摩擦,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本面朝上睡得板板正正的薛锦柔换了个姿势,换到一半,忽然发觉身上的锦被好像被人压住了,拉扯不动,怔了一怔,猛地睁开了眼。
她看见床边的身影,下意识张开嘴就要大叫,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薛锦柔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认出了面前的这双眼睛,是申时宴。她缓了口气,气愤地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胸口。
近来天热,薛锦柔又贪凉,故而睡前只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肚兜,外头搭一件薄如蝉翼的月色纱衣,若没有黑夜遮挡,方才定是叫他一览无余。
“这大半夜的,你想吓死谁?”
申时宴看着薛锦柔抓着被子的手,想到适才的场景,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我不知道你会睡得这么早。”
薛锦柔另一只撑在枕头上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底下的信封,她察觉到手感有异,低下头去看,发现了他塞进去的信封。
她迟疑地看了申时宴一眼,拿起信封打开来看,手伸进去一摸就知道是银票。
“这里头有五百两,我怕你钱花完了也不知道来找我要,就给你送过来了。”
薛锦柔把信封丢还给他,低声道:“有什么事,等天亮了,从正门走进来和我说,别偷偷摸摸的,我又不是你养的外室,还隔一阵子就来给我送一次钱。”
申时宴捏着信封,偏头望向窗外。
他这些天,每晚都在想她,想得睡不好觉,今晚过来,也不过是借着送钱的借口,想悄悄来看她两眼。
他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来见她,可那样的话,她又要提起那些他不想听的事。
“你快走吧,别把孩子吵醒了。”薛锦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说道。
申时宴回过头抓住她的手,看了看睡在里侧的落落,问:“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总让她和你睡一张床,万一你夜里翻身压到她喘不过气了怎么办?”
薛锦柔皱眉道:“我睡觉的时候从不翻身,可老实了。”再说了,她已经特别注意把落落放到最里侧了,要是还能压到,说明她是个滚筒。
“是么?”申时宴问,“可你刚刚还动了一下。”
薛锦柔说:“那是你发出动静了吵得我睡不安稳。”
申时宴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眸,沉默了很久,才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多了解你。”
薛锦柔看见了他眼中的失落,愣住了。
他们成婚一年多了,对对方生活上的了解,却还停留在青葱年少的时候。
薛锦柔看见申时宴的身体凑了上来,明明能猜到他要做什么,却奇怪的没有躲,仍由他温热的大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