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听了这话,连连告罪道:“夫人,这样的事,她肯定是不敢的。”
“想来就是听说,那几家公子着实不错,没打听清楚内里的情况,这才上门来讨杯茶喝。”
谷鸢看了她一会道:“婆婆,我知道你儿子是县衙的狱卒,儿媳妇也是本人家的姑娘,这才请了你来做事。”
“这些日子,咱们相处的也不错。可你若再这样不知轻重,一味为人说项,以后便也不用来了。”
每天就来干半天活,浆洗点东西,一个月就有一吊钱。
还是伺候县令与县令夫人,可不知道多少人眼热的活计。
也是谷鸢平时待人和气,见她总是一脸笑,冯婆子这才有些失了分寸。
此时见谷鸢动了怒,冯婆子再不敢往下说了。
“婆婆,你明日把冯老实寻过来吧,我有事问他。”
谷鸢见冯婆子不再出声了,才又吩咐了一句。
她其实已经不想再用冯婆子了。
但她和池愉在这里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很多琐事需要一个本地人张罗。
打发走了冯婆子,谷鸢收拾好自己要用的材料,这才去厨下熬了一点粥。
她上午去买了一条鱼回来。
看着粥开了,谷鸢把切片好的鱼肉往里一丢,撒了葱花、姜碎、白盐,便闭了灶。
由着火上一点余温把粥煲好。
晚上池愉回来的时候,粥温度刚刚好,味道更是鲜美。
他吃了一碗,忍不住又添了一碗。
吃到后面,他才想起池娇娇没出来吃饭
,不由皱眉道:“又是怎么了?”
“今,刘主簿想聘娇娇当儿媳妇,承诺给一千亩地,给他们夫妻两人单过。”
“我当即就把媒婆赶了出去,她现在是和我置气呢,觉得我拦了她的好日子。”谷鸢说到最后满是嘲弄。
池愉听到这事,脸色也有些阴沉,最后只能说道:“她才来,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随她去吧。”
“可不能随她去,你最好去你爹娘那里敲打一二,他们若是私下接应了这事,咱们可怎么收场?”谷鸢提醒道。
一听这话,池愉手里的半碗粥都喝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就去说,他们要是敢胡乱应承,我马上让人把他们送回阳城。”
谷鸢看着池愉走出去,啥也没说,把煲好的粥全喝了,甚至还把厨房门也给锁了。
她可懒得给池娇娇留饭,既然不懂事,那就饿几顿吧。
池娇娇一直在厢房里竖着耳朵听动静。
本还想着等池愉来唤她吃饭的时候,讲讲条件。
结果池愉听了这消息就径直去了甜水坊池家,敲打吴氏和池林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近宵禁。
他洗漱完,便早早上床睡了,根本没想起池娇娇还没吃饭。
池娇娇先是等,等到月上中天也没等来池愉,更觉得饿得全身都难受。
她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大半夜的,四周静悄悄,池娇娇的哭声显得格外明显。
何况她为
了闹腾,还故意打开窗,哭的越发大声。
池愉迷迷糊糊听到了些许,不由皱眉道:“又闹什么?”
谷鸢懒得搭理,翻个身继续睡道:“你要想管,你自己去问,我要睡觉。”
“嗯,睡吧,明。”
池愉也懒得管,翻过身去,平心静气继续睡!
于是,池娇娇一个人哭了小半个时辰……
才发现,池愉与谷鸢居然都不理她。
这一下,池娇娇哭的越发大声了,还上接不接下气的打起了嗝。
这动静着实太大了!
池愉翻身而起,坐在床,有些恼了。
但池愉是个大男人,就算是妹妹,他也不好这样入夜的闯进屋里训人。
最后池愉平了平气,看到谷鸢睡得正香,不由手蹭了蹭她的脸颊。
谷鸢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又蹭了蹭,然后往里又窝了窝,半点不像要醒的样子。
池愉闭了闭眼眸,躺在床上,心里越发烦闷。
好在哭也需要力气的。
池娇娇又闹腾了一刻来钟,见没人理会,终是慢慢收了声。
但她下午没吃东西,又哭了这久,真是越发饿得发昏。
池娇娇想了想,便披了衣裳起来,想去厨下找点吃的。
她昨天还看到谷鸢买了五个鸡蛋回来,用糖水一冲就是,又好吃又方便。
却没想到,谷鸢把厨房给锁了。
这一下可真把池娇娇气得够呛。
她站起身,就想过去拍谷鸢和池愉的房门。
不过她终归还是有些怯池愉,游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敢。
只
是她饿着肚子回屋,却是怎么也睡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更是两眼乌青。
谷鸢早上是煮的春丝面。
她看到池娇娇出来,便多煮了些。
端面上桌的时候,谷鸢很平静的说道:“这家里吃饭,只要你在一天,就不会给你多留饭,更不可能三请四接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