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可不想主动再靠近谢琥的王府……那纯是没事找事。
所以她赶紧摇摇头道:“怕是不行的,王府重地,等闲不好靠近。”
“呵!”这一声轻嗤来自裴氏。
谷鸢看了裴氏一眼,没出声。
此进却听到屋外有人敲门道:“几位娘子,主子在楼下设了茶宴,请几位一起去品茗。”
一听这话,谷鸢就知道这位郡王爷,又想为难人了!
……
等谷鸢一行人到的时候,谢世璟的随从已经简单布置好了一切。
桌面没什么茶点,只有一个老嬷嬷正在用蒸姜,准备烹姜茶,连个在侧伺候的小丫鬟都没有。
可见虽然同时郡王,但谢世璟出门的派头,着实比不得谢琥。
毕竟谢琥母族显赫,又受宠于太上皇和皇太后。
因此太上皇离世时,是给谢琥留了些人手的。
另外,皇太后和汪家也给谢琥添过人。
所以谢琥不论是嬷嬷、内侍、暗卫,都比一般皇子要多,甚至比太子也不差。
而谢世璟母亲是云才人。
但对他母亲的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这个云是姓,还是字号,谷鸢都不是很肯定。
但谷鸢推测应该是姓,毕竟皇帝不像会为云才人拟字号的人。
总之,云才人是一个存在感很薄弱的女人。
包括谢世璟这个当儿子的人,应该都不了解,也不太记得这么一个人。
毕竟云才人生下谢世璟后就死了。
之后,皇
帝不准人提,也不准人祭祀,自然就没人敢提。
皇后更是一直淡漠这个人的存在。
至于同样照料过谢世璟的汪氏,进宫晚,入侍东宫的时候,云才人都死了五年,应该啥也不知道。
而且云才人死时,皇帝还没有登基,只是太子。
所以那时候云才人只是东宫一个没有上玉牒的侍妾。
皇帝登基后,应该起初也并没有追封她的意思。
因为皇帝登基第一次大封六宫时,连当时为他引导人事,无子无宠的司寝女官都有了名份,云才人却什么都没有。
据说还是皇太后和太上皇提了一句,毕竟给皇帝生了一个儿子,总归该有个名份。
就这样,皇帝才在登基后第一次选秀时,和其他新入宫的秀女一起,追封了一个才人的名份。
虽然不是那一界册封里最低的位份,但也不是最高的。
连陪侍帝陵、妃陵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不能享受祭祀。
作为一个已经死了,且育有皇子的妃嫔来说,可说是极大的污辱!
那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皇帝对云才人的轻视与厌恶,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世璟不只活了下来,还成为比较早封王的皇子。
前一世,他最后更是逆风翻盘,成了摄政亲王……
比起拿着大量底牌,一直混的很一般的谢琥,谢世璟的心机显然厉害多了。
便是现在重来了一辈子,聪明人也不
会变蠢。
所以谷鸢相信,谢世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这样做肯定有目的,但她没看明白。
谢世璟这次在外,身边全是亲信,除了十个侍卫,两个亲随,伺候的人就只有一个内侍,一位老嬷嬷。
所以裴氏与杨婷儿都是没人伺候的,得自己照顾自己。
这嬷嬷姓钱,上辈子谷鸢就见过,知道是谢世璟的乳嬷嬷,很得他的信重。
但这个钱嬷嬷却是汪家送进宫的。
钱嬷嬷看着众人神色淡淡的,给几人都奉了一杯姜茶,才欠欠身,退了下去。
新平郡王谢世璟举起茶杯,淡然道:“相逢既是有缘,今日大家不要拘束。”
话是这样说,不要说本就胆小的杨婷儿,便是原本张扬的裴氏,也赶紧起身施了一礼,站着浅饮了一杯,算是应了。
池愉与谷鸢就比较格格不入,夫妻两人都坐着未动。
谷鸢神色难辨喜怒,只看着茶盏,浅笑道:“说起来,近来喜事确实多,公子或不知道,燕娘姐与汪将军即将喜结连理……”
看见谢世璟脸上的笑容僵了瞬,谷鸢不由笑的更欢了。
来吧,扎心谁不会?
她继续笑容温柔的说道:“听燕娘姐说,公子与他们几人都是青梅竹马,感情一直甚好,不知道备了什么样的大礼贺两人新婚?”
谢世璟的呼吸明显乱了乱。
但他很快笑道:“打听这个干什么?本王送什么,难不成你要比
照着送?”
说完,谢世璟神色凌厉的扫了扫谷鸢与池愉,轻蔑一笑道:“怕是卖了全部家当,也凑不出来吧?”
“当然不是,我是什么身份,怎么配?不过是好奇一下,什么叫人间富贵。”
谷鸢说到这里,淡然一笑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县尉之女,缺少见识,也不懂事。”
“老六听你这么说,大约会很难过,但本……我可不是老六。”
谢世璟虽然看着平静,但骤然间听闻孟燕娘要嫁人了,对他的打击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