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谷鸢和池愉一起正在回家的路上。
她看见池愉拎着小罐子,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
“他们管这个叫凤穿龙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池愉笑着应了一声。
凤穿龙肚?
谷鸢猜了猜,瞬间有了想法道:“估计是鸡煲羊肚。”
池愉一听便失笑道:“名字这么雅致,原来说穿了这么简单呀。”
“你没吃过?”谷鸢笑着勾了勾他的手。
池愉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就听同僚说的,说家里夫人常喝这个,说喝了手暖……你的手太凉了。”
“这么一罐多少钱呀?”谷鸢心里感动,不免就开始心疼起他了。
“六十文,罐子还押了十文钱,下次拿去,可以退。”
听完,谷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罐子,心疼的有些快窒息的说道:“这罐子最多只能放一斤多的汤水,里面只怕半只鸡都没有,居然要五十文?”
“以后我自己在家做吧……”她捂着心口道。
池愉被她逗乐了,却还是轻声道:“鸢鸢,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们家打算,但你这样,我不开心。”
“我会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能,连让媳妇儿喝一碗汤水,都会心疼……”
“你天天这样操持家务,已经很辛苦了,店里营生也很累,我不想你一直这样辛苦,你明白吗?”
“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对你说:别干了,每个月我会给你足够的家用。”
“所以如果偶尔我良心发现,想心疼你的时
候,我不要听你说这种精打细算的话,我只想听你说,你很高兴。”
谷鸢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不由大声道:“那,无厌,我很高兴,我很高兴你会想着给我买补汤,谢谢你。”
池愉这才笑了起来……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谢琥才从一侧的小巷里走了出来。
庆乐无奈的劝说道:“殿下,天晚了,该回了。”
谢琥定定的站了一会,突然有些诡异的轻笑了一声道:“走,去看看。”
庆乐都没明白谢琥要看什么,但也只能跟着他走。
看见谢琥缓缓踱到了谷鸢家门口,庆乐只觉得头皮发麻。
在谢琥眼神的威逼下,庆乐去敲了门。
院子内谷鸢俏生生的问了一句道:“谁呀?”
谢琥没理会,庆乐只得继续敲。
院子传来小夫妻商量的声音。
“你别管,我去开。”
“唔!你手上有油……”
“没事。”
谢琥感到自己心里有些细密的痛。
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池愉站在内里。
他两只衣袖都束了起来,明显刚才在干活。
手掌上还有些白色的粉沫,应该是面粉。
看到谢琥,池愉多少有些惊讶。
但他很快就神色如常,还揖了一礼道:“殿下,驾临寒舍,可是有什么事?”
谢琥没理会,推开池愉就挤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谷鸢捧着一个很大的汤碗,正坐在凉亭处。
或许是他进来的太快了,她手里拿着的汤匙还没有放下……似乎正在喝汤。
谢琥咬紧了牙
关,看向池愉勉强笑了笑,才说道:“池先生这是在下厨?”
池愉温和一笑道:“是,天太凉了,井水寒气重,拙荆又操劳了一天,下官想让她休息一下,所以准备自己动手操持晚食。”
谢琥深深的看了谷鸢一眼,只觉得她现在的表情,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像谢琥这样的不速之客,着实让人讨厌。
偏他身份摆在前面,不论是谷鸢还是池愉,都不可能赶他走。
所以谷鸢干脆捧着碗进屋了,池愉也不继续操持厨房了,转身洗了手,给谢琥上了杯茶。
当然,这种粗茶,谢琥是不屑喝的。
他坐在凉亭里,看着池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你离开数月,就不担心本王时常来‘看望’故人吗?”
看望两个字,他说的格外重,内里的暗示与羞辱不言而喻。
池愉平静的笑了笑,没有应声。
谢琥继续道:“池先生心宽,本王佩服!寻常男人,怕是忍不得妻子与故人来往过密。”
谷鸢本来已经进屋了,但隐约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又冲了回来。
凉亭里的两个男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池愉有些安抚的就要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谷鸢却向后退了一步,只冷冷的盯着谢琥。
谢琥脸上也掠过了一丝尴尬。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就是看到池愉似乎心情不错,忍不住想刺刺他,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不想看到她
这么仇视的目光。
谷鸢看着他,轻声质问道:“殿下,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我只是想过自己的日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总希望别人以为我和你有一腿,一定要让人人觉得我是个荡妇才行吗?”
若是别人敢对谢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