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彩鸾眼眸转了转,只得哭着说道:“姐姐,我真的是被算计了。”
看到汪彩鸾这样的地步,还不说实话,太子妃明显有些恼了。
她站起身,望着汪彩鸾道:“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太子妃一把拂开汪彩鸾,转身就要走。
汪彩鸾赶紧拽着她的衣裙,哭着说道:“是有人、有人用江城郡王的名义约我,我才出去的。”
听了这话,太子妃生生被气笑了。
她转过脸望着汪彩鸾道:“你别是蠢,也该知道郡王远在江城,他若回都城,不可能全无消息,更不会私下见你。”
“我……我以为他对我有情,特意偷偷来见我的。”汪彩鸾抽泣着说。
“不要胡说了,你嫌这事还不够复杂吗?”太子妃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她现在已经满头包了,真把六皇子还牵进来……
汪家一个女儿,要祸害三个皇子,只怕是都不知道想怎么死。
所以一时之间,太子妃也懒得在诘问汪彩鸾说的是真是假了,只冷着脸道:“我看你是疯了。”
说完,她便也不想再理会汪彩鸾,转身就走了。
……
雨慧公主不知道在她思忖的这一刻钟里,宫里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她其实也没思量太久,只是跪在那里回忆了自己的一生,还有和顾清渊之间的点点滴滴。
有那么一刻,她也曾真的以为与这个男人之间,有过几分真情。
但终归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心里清楚,
如果她出去和亲,那么她的女儿大半是能活下来了。
因为这就是皇帝能掌握的人质,对皇帝来说是有用之人。
皇帝虽然黑着脸,却也让雨慧公主进了殿。
“儿臣想清楚了,奚和部从无许嫁帝女的先例,不可堕了我上国风范,女儿愿去大昆。”
听了雨慧公主的话,皇帝淡淡一笑道:“不怕死?”
雨慧公主当然怕死,但和死想比,她更害怕无尽的折磨和毫无意义的牺牲。
奚和部地处荒漠,便是皇族,日子也不好过,何况两国风俗差异极大,她只怕无法适应。
大昆最少相对富庶,若是两国交好,她的日子应该能过下去,甚至还能有些其他的收获。
若是两国再起战事,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听了雨慧公主的话,皇帝淡淡一笑道:“行,你下去吧。”
雨慧公主又叩了一个头,便准备退出去。
这时候,皇帝突兀的又问道:“听德妃说,你指责姜氏侵占民田,卖官鬻爵……可有实证?”
“有,女儿这就回府去整理,明日送上来交由陛下阅览。”
雨慧公主说完,还等了等,再没听到皇帝有其他吩咐,这才真正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阔广幽静的大殿,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而此时的汪彩鸾和花冬总算等回了太子。
他看着跪在脚下的众人,眉眼不动的说道:“太子妃辛苦了。”
别再无二话了,转身去了书房。
太子妃瞬间就懂了太子的意思,这
是让她做这个恶人……全权处置。
想到这点太子妃不由银牙咬碎。
她与太子虽然少时也见过,但要说有多深的情谊,那是没有的。
她不过是遵从家族之命嫁给太子,至于这个太子是谁,并不重要。
嫁过来以后,她知道所有荣辱皆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自也用心为他打算。
可是这一切并不代表着她心系太子,愿意为他担一切风险与罪责。
“把她们两人暂押在霞熙院的西厢房,一切等待太子殿下定夺。”
听了太子妃的吩咐,花冬略松了一口气……这命大约是暂时保住了。
汪彩鸾内心都快崩溃了,忍不住问道:“姐姐不去查查是谁下的手吗?”
“七殿下与太子殿下自会去查的,你从今天开始,要学会的是闭嘴。”
太子妃甩下这句话,便没再理会汪彩鸾了。
……
适夜,池愉在城楼上,终于看到了那些怪异的‘人’。
他们如同疯子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下护城河,便是被水淹了,也毫不在意,只是‘嗷嗷’的叫唤。
并且个个都不会水,偶尔有一两个没有向城楼走来的,游荡到了树林间,也形似疯颠,只会对着树木疯狂的撕咬……
只看这作派,就不是正常人。
出了这样的事,守军如何也不肯放下吊桥,只肯用吊筐把人放下去。
可是护城河宽近八丈,水里还浮着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疯东西,真要下了水,只怕难免受伤。
这隆冬里,在水中
,便是寻常伤势也甚是难受,何况这些‘人’咬伤的人,皆也变成了这类毫无神志之物。
池愉自是作不出来逼着下属去这般送死,他看过一夜,便询问道:“护城河里可否下船?”
“下不得,这河里,星罗分布着两千多根石柱,毫无规律可言,船下到河里,只怕很快就会撞柱搁浅。”
听了兵士的解释,池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