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池家院子,李春娘把吴氏和谷鸢往院里一推,便自顾自的说道:“我和你大哥还要下地,这地里的活呢,就不敢劳动你们两个金贵人了。”
“不过,这院子里还有两桶衣裳,鸡食、猪食都还没喂,还有鸡棚,猪窝也要冲洗一下……”
说到这里,李春娘很自然的说道:“弟妹身上衣裳的料子好,可别糟塌了,这洗鸡棚,猪窝的事,娘就受点累,干了吧。”
李春娘说到这里,还望着谷鸢笑了笑,一脸施恩的表情。
之前,池怀去厨房把池愉带来的面和虾干收拾好,挂在了屋心通风的地方。
这时候他一走出来,听了李春娘的话,甚至也在一侧帮腔道:“弟妹干活慢,要是折腾不完,衣裳就别洗了,把鸡食、猪食切了就好。”
吴氏却沉着脸道:“谁家婆婆还干活?让她干,干不完等你们从地里回来再说。”
听了这话,李春娘撇了撇嘴,没再出声。
支使婆母,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名声,既然有谷鸢来帮手,她也懒得继续作恶人。
看到他们一家有商有量的把活全派给了自己,谷鸢真的被气笑了。
她冷着脸道:“我真没想到,原来分了家以后,我们来看大哥,竟然不是客。”
听了这话,池怀脸色立即有些难看。
李春娘更是脸色大变。
吴氏不由张嘴就骂道:“你个小贱人,我是你婆母,还支使不动你了?”
谷鸢转脸看着吴氏道:“你信
不信,只要我一封书信,你在阳城干过的事,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吴氏一听这话,瞬间脸色灰白,再不敢出声。
李春娘见状不由冷笑道:“娘在阳城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这么怕人问?”
池家三兄弟,因为分家的事闹的极不愉快。
池愉当时被郡守征召去做事,所以根本不在家,家里一文钱都没分给他。
至于池怀是老大,本来应该分得七成家业,结果却也只得了这一套老宅子了。
其他东西都被吴氏卖了,全给了老二池忆。
之后,虽然没完全断亲,但兄弟间的情份自然是没多少了。
所以吴氏回来这么些天,池怀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寻人去阳城打听池忆家出了什么事。
现在看到吴氏脸色这么难看,池怀总算感觉到不对劲。
他不由望着吴氏道:“娘,你究竟在阳城干了什么?”
谷鸢含着笑道:“娘在阳城养了这么久,早就不愿意干村里的活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绝不可能回来的。”
“如果池忆敢公然赶她回来,她只怕早就和池忆闹的天崩地裂了。可是她没有,只能说明一点……她理亏!”
“你胡说什么。”
吴氏听到最后,心虚的差点就要跳起来。
她大叫一声,就要上前去撕打谷鸢,想借此打压住面前的两个儿媳妇。
可惜谷鸢这两年一直没放下练武,虽然没什么大成就,但比吴氏还是灵活一些。
只见谷鸢一个扭身
,便避开了吴氏。
“啪!”
吴氏的这一巴掌,没打着谷鸢,却又凶又狠地扇到了一侧的李春娘肩上。
李春娘让她打的一晃,往边上歪了歪,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池怀看得分明,赶紧过去一把搂住了她。
看到媳妇挨了打,池怀立即怒视着吴氏与谷鸢。
谷鸢看见他的眼神,只能笑了笑道:“大哥,你可不能怪我,这巴掌是娘打的。”
“你不躲开,就不会打到你嫂子。”池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说完他自己也知道有些没理,谷鸢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站着让人打?
只不过,看着媳妇挨了打,他心疼的有些乱了方寸。
看见池怀这样啐了一句,脸色便缓和了下来,谷鸢便没与他对骂。
她只望着吴氏道:“我是不是胡说,等阳城回信便知道了。”
“你不能去信阳城,你不能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吴氏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会追过来的。”
谷鸢没问吴氏怕的是谁,只是笑着道:“若要追过来,早就追来了,他们能不知道你原籍在这?”
吴氏闻言心有些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道:“那就让他们来,一些外乡人,到了这里,还能翻天。”
李春娘到这,便听出来,吴氏是真闯了祸。
她不由气得脸色大变:“好呀,你享福就想不起我们,闯了祸,却知道躲到这里来,也不怕害了我们。”
说到这里,李春娘抹着泪道:“
大郎,你看到了,她就是这样当娘的。你还和人讲亲情,她却只会祸害你。”
“还有你三弟也一样,只不过施舍点东西给咱们,一点忙也不愿意帮,他们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们。”
“你说说你,当年要那么为家里牺牲什么?他们要读书,你也该读书,不但不用干活,现在还可以当官……如何就要留在村里过这样的日子。”
听了这话,谷鸢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干活的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