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上面不让说,怕吓着人,但教谕也不是外人,应该讲给你们听听也无妨。”老兵笑着应话道。
“就是有户人家半夜被敲了一夜的门,后来打开一看,大半边门板上,全是血……”
这种手段,谷鸢上辈子倒是听谢琥当笑话一般说过,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
并不是因为有了敲门声,才有的血,而是趁着黑夜往门上泼满混着猪血的狗血,便会引来蝙蝠之类的小型食肉飞禽啄门。
可不就是像被人敲了一夜的门,而且隔着门缝还看不到人。
想到这事,谷鸢不由认真的回忆了一把,当初谢琥还有没有提过其他的手段……
而谢琥本人,这会也就在离清宁县城外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庄子上。
孟燕娘之前要离开,汪承安念着是发小,便来此处,给她送行。
结果途中生变,汪承安为了护着孟燕娘,挨了一支暗箭。
孟燕娘已经把奚海拉到这里来救人了。
伤并不是大事,可这箭上有毒,奚海使尽了手段,却还是没有进展。
谢琥得了信,只能赶了过来。
此时他正抄着手思忖着这事。
奚海上一世,后来也算是主攻外伤的名医,还曾任过几年御医,后来丁忧才返乡的。
现在奚海束手无策,沛珊也不擅长用毒。
谢琥心中突然想起汪彩鸾上一世用过的那些诡异毒香。
依着之前谷鸢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她制的?
那上辈子她应该是另有奇遇,最少在用毒一道上,有些进宜。
一时之间,谢琥心思很是微妙。
他清楚知道,自己还是在找理由想见谷鸢。
有时候,谢琥也很疑惑,都到这份上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不下。
其实,上辈子一直到谷鸢‘死’前,他一直自认为,虽然有些喜欢她,却也没太过在乎她。
否则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委屈!
毕竟在他这样贵族子弟心里,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婢女,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便是魏氏是他的正妻,在他心里,也就那么回事。
他最在乎的从来都是自己。
所以上辈子恨上魏氏,起初他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更多是厌恶魏氏的跋扈。
毕竟这么一个女人,居然敢毫不考虑他的喜好,不经他的同意,便打死他的爱妾……他自然是厌恶的。
直到老了,他还是总会想起曾经与谷鸢一起经历过的种种,才发现,自己其实挺在意这个女人的……
现在两人闹的这么僵,可说是争锋相对,既无闺房之乐,也无男女欢爱。
可他还是会想她,便是被她用言语扎上几句,也只会难过一阵子,很快又开始思念。
事到如今,谢琥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是放不下谷鸢,还是放不下那些年少的时光。
不论什么原因,他也不在乎,总之现在他想见她。
所以谢琥毫不客气的对孟燕娘道:“你去把谷鸢请过来,她擅长用毒……”
说到这里,谢琥停了停,最后叮嘱了一句道:“别说我在这,否则她又会闹腾。”
孟燕娘真想把谢琥骂出去,可是偏偏汪承安的伤又等不得。
她只能擦了擦眼泪,带着几分气性的领人回了清宁县。
孟燕娘赶到清宁县时,正好遇上开城门,冲到县学里,拍门的时候,谷鸢还没起床。
昨天夜里谷鸢和池愉一起赶了过去,最终没找到放鸽子的人家,但大致的方向确认了。
因此这天早上,池愉一起来,便准备跟着巡检司的人一起过去,问问那一带谁家驯养了鸽子或是其他的飞禽。
所以池愉一打开门,便遇上了风尘仆仆的孟燕娘。
他挑了挑眉道:“来寻阿鸢?”
孟燕娘看到他,略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池愉也没多问,打开门把孟燕娘让了进去,又回屋去唤了谷鸢起身,这才去办自己的正事。
孟燕娘看着谷鸢也没多废话,直白的问道:“……说你擅长解毒,是不是真的?”
“略知一点点。”谷鸢没敢把话说满,只问道:“谁中毒了?”
“汪将军!”
孟燕娘游疑了一瞬,便言简意赅的说道:“他也在……可是汪将军还有外伤,不便移动,你能过去看看吗?”
这话真心让谷鸢为难,她知道未来的走势,也明白汪承安这样的良将难得。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边防需要汪承安。
可是让她再次去面对谢琥……谷鸢真心不愿意。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孟燕娘擦了一把泪道:“这样吧,我去请池先生,让他陪你一起去?”
如果受伤的人是谢琥,谷鸢倒是想都懒得想,直接就拒了。
可汪承安……
谷鸢游疑了几息,最终点头道:“我只能说去看看,不能保证能治,而且我要与池愉商量,他同意我才会去。”
孟燕娘可没闲心等着池愉回来,当下便遣了人出去寻。
池愉回来的路上,便已经知道大概的情况了,也明白谷鸢的顾虑。
他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