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怔了怔,忍不住问道:“啊!那我啥时候能出来……总不能要躲一辈子吧?”
看见谷鸢神色发苦的样子,谢琥却是高兴了!
他揶揄的笑道:“我去接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我每个月去接你出来玩几天,怎么样?”
谷鸢不想理他这话,只反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江城郡?”
谢琥睨着她,含笑道:“明年正月廿八是皇太后的六十大寿,我参加完寿宴后,就该是春猎了,应该春猎过后,就回去,怎么?想和我一起走?”
谷鸢垂着眼没理他。
谢琥也知道,只要她不出声,就是知道她的答案,他不爱听。
她从来最是了解他的好恶……毕竟伺候了他那么多年。
谢琥懒得再理会谷鸢,捏着她的手腕,又把她带了出去。
回到原本的廊下,谢琥就看着雨慧公主、孟燕娘、谢世璟三人居然已经让下人上了一大盘水果,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闲聊。
三人小声说,大声笑,老远就能看出来,这三人心情极好。
谢琥这时候正是心情不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气得磨牙。
孟燕娘更是让人气不顺,她居然指着谢琥笑道:“还是三哥算的准,果然是两刻钟不到就出来了。”
谢琥可不是人事不通的儿郎,一听这两刻钟不到,便想歪了。
他冷眼瞟了谢世璟一眼道:“看燕姐笑成这样,看来三哥不只两刻钟!”
最后一个‘钟’字,他说的意味深长,荡气回肠。
在座的又都不是单纯的小儿女,谁能听不出他言语里的暗示。
孟燕娘被他闹了一个大红脸。
雨慧公主也不禁掩着袖子笑道:“老六这是真长大了!”
谢琥抬手松开了谷鸢,把人往雨慧公主怀里一推道:“人我交给大姐了,你给我看好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找你要人。”
“只要她乖乖的,不出学院,自然不会有事。”雨慧公主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又问道:“老六,你可要遣个人看着,也好放心。”
谢琥沉思了一会,转身吩咐道:“把阿拾叫来。”
说完,他又望着谷鸢道:“阿拾就跟着你吧,你们熟悉,也好相处。”
这一副温柔作派,把雨慧公主等人惊的不轻。
连谢世璟都忍不住打趣道:“这老六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浑不吝、小霸王,这还真是百练钢化成绕指柔。”
谢琥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会,只能把手一挥道:“滚!滚!滚!”
谢世璟笑了一声,拉着孟燕娘就走了。
出府以后,谢世璟是骑马,孟燕娘与谷鸢都挤上了雨慧公主的大车。
雨慧公主自是坐在主位,孟燕娘也陪坐在侧,谷鸢老实的挤在下首的小凳上。
看着谷鸢低眉顺眼的样子,又看到她下巴,以及脖子上,还有谢琥留下的齿痕,雨慧公主不由打趣道:“这老六,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谷鸢知道她误会了,也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却也没有申辩,只是垂着头道谢:“谢谢公主大义……”
“可别谢我,呵呵,你该谢的是池先生,是他百转千回的来求我,我开始不太想管这事,他却又找了人来给我吹枕头风……我能怎么办?”
雨慧公主说到这里,不由冷了脸道:“你倒是蛮有本事的,老六为了你顶撞父皇,哭求太后……池先生也为你多方奔走。”
“这拿捏一个男人就不容易了,你居然还同时拿捏了两个……啧啧啧。”说到这里,雨慧公主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谷鸢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雨慧公主手上还戴着黄金的护甲,冰凉的护甲挤压在谷鸢的脸颊侧,有一点点刺痛。
但雨慧公主显然很有分寸,她并没有太用力,所以护指没有划破谷鸢的皮肤。
只是她侧头看着谷鸢微笑着,樱红的唇上带着几分恶意的冷戾。
孟燕娘感到气氛不对,忍不住转圜道:“老六的人,可还在外面呢,要让他知道你为难他的心头宝,怕是要闹的。”
雨慧公主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指,笑了笑道:“为什么不说话?本宫可是真心向你求教,毕竟本宫贵为公主,却是一个男人也没拿捏住,还真有些好奇你的手段。”
谷鸢有些病态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这公主得去问郡王,不过,公主问完,最好告诉我一下,不管他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
这话显然不太入耳,雨慧公主脸色又冷了下来。
谷鸢垂下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公主殿下,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拿捏什么男人呢?”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很钦佩公主,您聪慧貌美,出身高贵,这已经比世上的很多人幸福了,你还有自己的追求,把桑田学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教书育人,为世人典范……”
这话听得雨慧公主都有不适,她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道:“拍马屁在我这里没用。”
“我知道,你这样有思想,又聪慧的女子,又怎么会被几句空泛的好话打动,这才是我钦佩您的地方。”谷鸢继续柔声细语道。
谁不爱听好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