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儿是国公府嫡女,这么大,就没挨过打,被这样抽了一下,屈辱大过痛楚。
她咬着唇,恶狠狠的瞪着谷鸢威胁道:“呵,山野村妇,真以为自己当了学院的茶点师,就是我先生了?你总有离开学院的时候,到时候看谁能护着你。”
这也是桑田学院里大部份教习与师傅都不太敢管教这些孩子的原因,只要离开学院……这些无法无天的孩子,谁知道会怎么报复?
女学还略好点,毕竟贵女们还要说亲,能作死的程度还有限,男学几乎没有下限。
也是因为这样,这里的教习与师傅几乎每年都在换,除了几个勋贵子弟,根本干不了这里的活。
听了魏宁儿的话,谷鸢平平静静的应道:“为师者传道授业是为责任,你不懂道理,我自然要教你,你现在说的话,我也会记录下来,去信告知你父母。”
魏宁儿这才知道有些怕了。
她无法无天,怎么闹腾都行,家里也会护着,可是如果被人这样告状,父母嫌丢人了……肯定也会教训她的。
但谷鸢没再理会她,示意魏宁儿坐下,便开始给大家讲解这次的茶点制作方法。
这茶点除了用姜撞奶,还搭了凉粉做皮子,所以才会这般特别,又格外晶莹漂亮。
教姑娘们做点心,并不费太多事,谷鸢这节课还算顺利过去了。
到了下课的时候,她把孟六娘和姜八娘留了下来,问道:“你们两人谁的学号排前些?”
孟六娘得意的说道:“我,我,我是本班的二号。”
谷鸢点头道:“那你先说。”
“能有什么事,我今天早上一来,便看到我桌面上被人吐了口水沫子,恶心死了……这就不说了,有人说看到是姜八娘干的,她还不认,还骂我是悍妇。”说到这里孟六娘气得捏紧了拳。
姜八娘要斯文的多,看孟六娘说完,还先问道:“先生,我能说了吗?”
谷鸢点了点头。
姜八娘这才说道:“我没有做,这么恶心的事,我怎么会干……我虽和孟六娘有些龃龉,但也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
这一点,谷鸢倒是信的,就看姜八娘这斯文样子,她要做这样的事,传出去不得丢人死?
所以谷鸢转而问道:“孟六娘,谁告诉你是姜八娘干的?”
孟六娘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不出卖朋友。”
谷鸢只得牵着孟六娘到了门外过道上,望着孟六娘的眼眸,认真的劝说道:“现在八娘不在了,你只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孟六娘还是低头不语。
谷鸢只得把话说透道:“六娘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八娘做的,这事谁最可疑?”
孟六娘眼眸微睁,这才脱口道:“宁娘不会这样做的,她是我的好朋友。”
闻言谷鸢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走进去,对姜八娘道:“你去把魏姑娘请过来。”
姜八娘可比孟六娘聪明多了。
她一听便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不由气狠狠的走了出去,路过孟六娘时,还低声道:“你个给人卖了的傻子。”
姜八娘寻到魏宁儿的时候,魏宁儿正在向学院的副院长告状。
金鹏飞既是副院长,又兼着男学的弓马教习。
金家原不算什么正经的世家,但金鹏飞的父亲金皓运气好,不但年少登科,还生得风流俊秀,被皇帝御笔亲点为探花。
琼林宴上又被元光帝最小的妹妹,云乐公主给瞧上了。
虽然云乐公主比金皓大四岁,又曾经嫁过一次,但是本朝虽然禁止驸马纳妾,却不禁驸马当官,这正经的皇亲国戚,还是值得干一把的。
所以金皓毫不游疑的选择了尚主,之后更是扶摇直上,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书。
金鹏飞是云乐公主年过三旬才得的小儿子,自小娇宠,偏这人还生了一颗精忠报国的心,早早就从了军。
云乐公主如何舍得?
可她管不了儿子,只能端着姑母的架子,跑到章和帝面前各种哭求。
章和帝不堪其扰,索性把金鹏飞从西山大营给点了回来,放到桑田学院做弓马教习。
金鹏飞今天依例巡视学院,魏宁儿瞧见便过去告起谷鸢的黑状。
“金院长,那新来的茶点师傅,好生没道理,我不过问了一声,她的年岁,她便把我一顿抽打……”
说着,魏宁儿又哭了起来,看着好不可怜。
偏金鹏飞不是个有耐性的,看到她这样,直皱眉道:“你哭什么?不就抽了这么一下,手又没断,值得你这样哭个没完?”
姜八娘今年才十二岁,但已经颇有心计,看到魏宁儿这样,不由笑出了声,特意清了清嗓子,走过去问道:“魏氏,我与你少有往来,你为什么要在孟六娘面前污蔑我?”
听了这话,魏宁儿眼眸一转,忍不住叫屈道:“我没有,你听谁说的,不要随意听人挑拨。”
“呵呵,可怜孟六娘还以为与你有什么深情厚意,怎么也不愿意卖了你,没曾想到你倒是推的干净。”姜八娘冷笑着讥讽道。
金鹏飞不耐烦处理这些,沉着脸道:“在学院里不能友睦同窗,反而扯三拉四,都给我